知她母親此刻抵達頸澤沒有?梅姬伯爵夫人帶走了所有女兒,但黛西身為羅柏的衛
士,自願留下來陪伴國王。兒子遺傳了奈德的天賦,能夠激發部下的忠心。當
初奧利法·佛雷不也一樣?他甚至宣稱即使羅柏娶了簡妮,也願意誓死追隨。
坐在黑橡木交椅裡的河渡口領主突然用佈滿老人斑的雙掌一拍,可惜實在太
吵,連高臺上的人也幾乎沒注意。伊尼斯爵士和霍斯丁爵士瞧見了,便用酒杯猛力
敲桌,跛子羅索加入進來,接著是馬柯·派柏爵士、丹威爾爵士和雷蒙德爵士。最後
一半的賓客都敲起桌子。樓臺上的樂隊終於會意,笛子、大鼓和提琴同時停下。
“陛下,”瓦德大人對羅柏道,“修士的虔誠話也說過啦,小兩口子的諾言也許下
啦,艾德慕老弟用他的魚斗篷裹走了我的小甜心,可他們還不是夫妻哩。嘿,寶劍配
好鞘,婚禮入洞房。陛廠您怎麼說?該不該鬧洞房啦?。”
二十宋個瓦德·佛雷的兒孫一齊敲起桌子,叫道:“上床!上床1鬧洞房產只見蘿
絲琳的臉色頓時煞白。真不知是即將失去貞操,還是鬧洞房本身嚇著—了這女孩。她有這麼多兄弟姐妹,想必對婚俗並不陌生,可一旦輪到自己,一切又都不一樣了。記得自己的新婚之夜,喬裡·凱索急不可耐地撕開她的裙服,醉酒的戴斯蒙·格瑞爾爵土為每一個下流玩笑出口道歉,但仍舊樂呵呵地說個不停,最後達斯丁伯爵將赤身裸體的她抱到奈德面前,誇口說這對胸乳會讓奈德後悔自己早早斷奶。可憐的人兒,她心想,他隨奈德去了南方,卻再也沒有回來。凱特琳不禁揣測今晚在場的人中,有多少不久就會撒手人寰。恐怕真的不少。
羅柏舉起一隻手,“如果你認為是時候了:瓦德大人,就開始吧!”
眾人歡聲雷動。樓臺上的樂隊重新操起笛子、大鼓和提琴,唱道:“王后脫鞋,國王棄冠”。鈴鐺響單腳跳來跳去,頭上的王冠口丁當作響。“聽說徒利家的男人兩腿間是條魚呢!”艾茜·佛雷放肆地叫道,“莫不是該拿蟲子來刺激它?”聽罷此言,馬柯·派柏爵士立刻回擊,“聽說佛雷家的女人長了兩扇門唷{”艾茵說,“沒錯,兩扇都很堅固,你那小東西鑽不進來!”鬨堂大笑。派崔克·梅利斯特跳到高架桌上,誇起艾德慕的“魚兒”,“那是條強壯的梭子魚!”他宣佈,“哈哈,不過和我的比起來,就算小兒科噦。”凱特琳身邊的胖子瓦姐·波頓叫囂著回應。良久,大家又齊喊“上床!上床!鬧洞房!”
賓客們擁至高臺,醉得厲害的打頭陣。男人們老老少少圍著蘿絲琳,將她舉到空中,婦女和女孩則扯住艾德慕,脫他的衣服。徒利公爵笑得燦爛,用同樣的下流玩笑回應大家,但音樂實在太吵,凱特琳分辨不清具體內容,只能聽見大瓊恩的聲音。“把他的小老婆給我!”他吼著擠開眾人,將蘿絲琳扛到肩上,“看看這東西!連肉都沒有!”
凱特琳真心為這女孩感到遺憾。在新婚之夜,多數女人會試著回擊人們的玩笑,或至少假裝開心,但蘿絲琳眼中只有恐懼。她緊緊抓住大瓊恩,好像害怕對方將她摔下去。她又哭了,凱特琳一邊看馬柯·派柏爵士脫新娘的鞋子,一邊想。希望艾德慕能待她好些,可憐的孩子。樓臺上的音樂轉為淫靡:“王后卸裙,國王扒褲。”
她本該加入那群聚在弟弟周圍的女人,但她知道自己只會破壞這短暫的歡樂而今最不敢想的就是色淫之事。艾德慕會原諒我的缺席,對此她很肯定,有這二十來位充滿慾望和歡笑的佛雷家女人陪伴,他怎麼會在乎一個嚴厲古怪的姐姐呢?
新郎新娘被簇擁著走出大廳,一大幫貴族蜂擁跟進,但羅柏沒有離開。凱特琳有些擔心瓦德·佛雷會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