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德,瓊恩愉快地接受了。第二天,耶哥蕊特和長矛裡克便離開叮噹衫的隊伍,加入托蒙德的行列。“自由民想跟誰就跟誰,”女孩告訴他,“我們受夠了那堆骨頭。”
每晚紮營時,耶哥蕊特總是將毛皮鋪在他身旁睡覺,也不管他離營火近還是遠。有一回他半夜醒來,竟發覺她偎著自己,胳膊抱緊他的胸。他躺著傾聽她的呼吸,許久許久,試圖抑制股間的衝動。他安慰自己遊騎兵經常大被同眠,卻又懷疑取暖遠非耶哥蕊特想要的全部。後來,他用白靈將兩人隔開。在老奶媽的故事裡,騎士當萬不得已和女士同床時,為了榮譽,會在中間放一把劍,他想,用冰原狼來代替寶劍大概是世上頭一遭吧。
即便如此,耶哥蕊特仍堅持不懈。就前天,瓊恩犯下一個錯誤,他透露自己想洗熱水澡。“冷點也行,”她立即道,“之後有人幫你取暖呢。快去吧,河水只有一半結冰。”
瓊恩笑道:“你想凍死我呀?”
“烏鴉都這麼怕冷嗎?結點冰咋了?死不了人,要不,我跟你一起跳下去。”
“溼衣服會凍住面板!”他反對。
“瓊恩·雪諾,你什麼都不懂。跳下去當然是不穿衣服的。”
“我才不下去,”他堅決地說,然後便慌稱雷拳託蒙德在找,趁機溜走了。
因紅髮的關係,野人們都認為耶哥蕊特極其美麗;自由民中少有紅髮,它代表火吻而生,乃是幸運的象徵。幸運不幸運且不論,耶哥蕊特的頭髮的確很紅,只是亂蓬蓬的,瓊恩有時候忍不住想問她,是否只在季節更迭時才梳頭。
他明白,若生在南方貴族世家,這女孩只會被認定為相貌平平。她有一張農民般的圓臉,獅子鼻,牙齒有些歪斜,雙眼分得很開,這些瓊恩頭一次遇見她,把刀抵住女孩喉嚨時就注意到了。但到後來,他還注意到其他一些東西:咧嘴微笑時,她歪斜的牙齒並不礙事;也許她兩眼分得很開,但那漂亮的藍灰眸子是他所見過最生動的東西;她用沙啞的聲音低吟淺唱,會令他十分感動;還有時候,她抱膝坐在營火邊,火焰與紅髮交相輝映,她望著他,微笑……啊,那也帶給他某些觸動。
不,我是守夜人的漢子,我發過誓。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在魚梁木、在父親的神靈面前發下誓言,決不能反悔……而我也不能向這位“生靈之父”雷拳託蒙德承認我的勉強。
“你不喜歡那女孩?”他們又經過二十頭長毛象,託蒙德問他。這批長毛象馱的不是巨人,而是高高的木塔,其中有野人。
“不是的,可我……”我說什麼他會信?“我太年輕,不能結婚的。”
“結婚?”託蒙德哈哈大笑,“誰說結婚?難道在南方,男人必須跟每個上床的女孩結婚嗎?”
瓊恩感到自己又臉紅了。“叮噹衫要殺我時,她替我說話,我不能損害她的名譽。”
“你已經是自由民了,耶哥蕊特也是。你們想睡就睡,哪有不名譽呢?”
“我會讓她懷孩子的。”
“對啊,但願如此。生一個強壯的兒子,或者活潑歡笑的女孩,火吻而生,再好不過了麼?”
他不知該怎麼說。“那孩子……那孩子會是個私生子。”
“莫非私生子比其他孩子更虛弱?更容易得病?更容易夭折?”
“不,可——”
“你自己就是個私生子!若耶哥蕊特不想要,自會去找森林女巫,討一杯月茶。種子播下以後,別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絕不會在外面生什麼私生子。”
託蒙德搖搖滿頭亂髮,“你們愛下跪的南方佬真蠢,你既不想要她,幹嘛又要偷她?”
“偷?我沒有……”
“沒有?”託蒙德道,“你殺了她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