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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辜負他。”他轉向提利昂,“你可以到你父親的書房去見他。”

那是我的書房,提利昂心想,“好的,我記得路。”

上樓的臺階更多,但這回他只搭著波德的肩,靠自己的力量爬了上去。波隆為他開門。泰溫·蘭尼斯特公爵坐在窗下,就著油燈書寫信件,聽到門閂的聲音,才抬了抬眼。“提利昂,”他平靜地說,一邊放下手中的鵝毛筆。

“真是榮幸,您居然還認得我,大人,”提利昂鬆開波德,把身體靠住柺棍,蹣跚著走上前。什麼事情不對勁,他突然意識到。

“波隆爵士,”泰溫公爵說,“波德瑞克。在我們談話期間,你們最好在外面等。”

波隆望向首相的眼神很難說不是傲慢,但最後他鞠個躬,退了出去,波德跟著他。沉重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緊緊關閉,剩下提利昂·蘭尼斯特獨自面對他的父親,現在是夜晚,就連窄窗也全部關上,但屋內的寒氣依舊十分逼人。瑟曦給他灌輸了些什麼謊話?

凱巖城公爵和比他年輕二十歲的人一樣硬朗,那嚴峻的神情中,甚至還透出幾分英氣。結實的金色鬍鬚掩蓋了他的下顎,襯托出一張嚴厲的臉、一個禿頭和一張緊閉的嘴巴。金手組成的項鍊掛在他脖子上,每根手指都扣住另一隻手的手腕。“好漂亮的項鍊,”提利昂說。它更應該戴在我身上。

泰溫公爵不理他話中帶刺,“你給我坐下。這麼著急地離開病床,明智嗎?”

“我受夠了那張病床,”提利昂知道父親有多鄙視虛弱。他走向最近的椅子,“瞧,您的房間多好。說出來都沒人相信,當我奄奄一息時,他們居然把我扔到梅葛樓下的小黑牢裡。”

“紅堡裡擠滿了來參加婚禮的客人,等他們離開後,我們自然會給你換個舒服的地方。”

“哦?非常感謝。大婚的日子定了嗎?”

“喬佛裡和瑪格麗將在新年的第一天完婚,那也是新世紀的第一天,而典禮將宣告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一個蘭尼斯特的新時代,提利昂心想。“好吧,父親,看來那天我只好推掉其他約會囉,”

“你來這兒就為著抱怨臥室和開些蹩腳玩笑?省省吧,我有幾封重要信件要寫。”

“重要信件。當然。當然。”

“有的勝利靠寶劍和長矛贏取,有的勝利則要靠紙筆和烏鴉。好啦,你是來責備我的吧,別遮遮掩掩,提利昂。我在巴拉拔學士允許的範圍內多次到病床前看望過你,當時你跟死人沒兩樣。”泰溫公爵十指交叉,頂著下巴,“你為何趕走巴拉拔?”

提利昂聳聳肩,“法蘭肯學士不會讓我繼續沉睡。”

“巴拉拔學士是雷德溫大人的隨員,他的醫術,眾人有口皆碑。瑟曦想得周到,特意推薦他來照顧你,她很為你的性命擔憂。”

只怕她擔憂的是我保住小命吧。“那當然,所以她才一直守在我床前囉。”

“你這樣講,實在很不恰當。瑟曦要操辦國王的婚禮,我則要統轄戰爭,而至少兩週前你就脫離了生命危險。”泰溫大人審視著兒子醜陋的面孔,淡綠的眼睛毫不退縮,“的確,好可怕的傷,你當時究竟在發什麼瘋?”

“敵軍帶著攻城錘衝向大門。若是詹姆率隊出擊,您會稱之為英勇。”

“詹姆不會蠢到在戰鬥中脫下頭盔。我相信,你已經把傷你的人給殺了?”

“不錯,那可憐蟲死透了。”其實曼登爵士是教波德瑞克·派恩幹掉,他被推進河裡,鎧甲的重量使他再也沒有浮上來。“死去的對手就是我的歡樂,”提利昂甜甜地說。不過曼登爵士並非他真正的對手,他沒有殺他的理由。他只是貓的爪子,而我知道貓是誰,是她,想確保我上戰場一去不回。但他沒有證據,泰溫公爵是不會接受這樣的指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