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的工資低於二十元的。
遇到不相信的人,宋薪火也沒有多話,直接讓趙衛東給對方登記表看。每一個人幹了多少錢,該拿多少錢,清清楚楚,一目瞭然,讓人半點質疑都辦不到。
所有拿工錢的人,都會當著眾人的面數錢。往往這個時候,大傢伙都會瞪大了眼睛,齊聲數錢。“一元,兩元……十四元,五元,六元……”
“哎!別亂數呀!什麼五元,是十五元。”
“哈哈哈!”
“一十五元,一十六元……”
確定錢沒有少一分一厘,這人就要在老書記那兒按下自己的手指印,寫上自己的名字。
不會寫名字的,老書記可以代寫,但需要這人打鉤。手指印是絕對不能少的。
這樣一絲不苟的流程,讓誰也挑不出刺來。
看著眾人滿臉喜氣,田歸農心裡頭也滿是高興,看向宋薪火說道:“你小子真有一手啊。”
“怎麼?”
“多少年了,我們趙宋家一直都是貧窮至極的地方。除了我們這些吃公家糧地,誰什麼時候一個月領過五塊錢以上的工資啊?”
田歸農有些渾濁的雙眼裡滿是熱淚,“你一出手,還沒有一個月的時間,大家就領了這麼多錢。真是有史以來頭一次!”
“薪火,好樣的!”
“嘿嘿,謝謝老田叔誇獎。您看,咱們是不是再多搞個大磚窯啥的?”宋薪火笑嘿嘿了幾下,指著那些小帳篷似的磚窯,“這些小的也能用,但是燒得太少了,而且是不是要攪拌水,數量少還好,數量一多,人就特別的忙。”
“要是大磚窯的話就不一樣,一股腦地把磚頭放進去燒,個把人守夜看著就成了,比這些小的燒得多不說,還省事。”
“這我也看得出來,只是要修一個大磚窯,談何容易啊。”田歸農嘆了一口氣,“這不僅僅是要磚頭要錢,更要懂弄這個東西的人。沒技術,有錢有磚也沒有用啊。”
“我們大隊可沒有這號人呀。”
“那當年這座大磚窯是誰弄的?”宋薪火立即問道。
田歸農苦笑道:“當年那個被批鬥跳河了,到現在還沒有發現屍體,但是大家心裡都有數,肯定是沒了。”
“媽的!又是趙多德那個缺德玩意兒帶頭乾的?”宋薪火忍不住罵道。
田歸農點了點頭,要不是趙多德干了那麼多壞事,周圍的人怎麼會到現在還怕他?
誰也保不齊這個老畜生會搞什麼陰招。
沒有技術人才,宋薪火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能問道:“那縣裡有沒有?”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問問衛東,他媳婦在縣裡工廠工作,說不定能找得著。”田歸農說道:“但我個人還是建議你穩一點,剛才大傢伙領錢的時候,那老傢伙原本隔著遠遠的看這邊,突然就走了。”
“我看估計是去哪裡告狀了。你要小心,儘量要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