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薪火有些遲疑,朝著田歸農看去說道:“老田叔腿不好,現在天氣還這麼的冷,我看還是……”
“你這個小同志,當我是泥人嗎?這個事情我會照顧不到?”
聽他這麼說,梁飛龍立即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你老田叔留在我這裡,不會比跟著你們回去差。”
“等吃過了飯,我親自騎摩托車送他回去。”
“摩托車?”宋薪火訝異地看向梁飛龍,這東西可比腳踏車還要時髦、拉風得很,就算是縣裡頭的領導,都未必有幾個人有。
這個梁飛龍居然給騎上了。
梁飛龍笑著說道:“你這個小同志不要這麼驚訝,我這輛摩托車是二手的,得到手也是機緣巧合,你可千萬別把我想歪了。”
“那不會。”宋薪火笑道。“只是梁主任,摩托車速度快,刮的風也大,可能對老田叔更不好。”
“你這個小子就放心吧,我會注意的!”
梁飛龍有些不耐煩了,小同志的稱呼立即變成了你小子,擺手說道:“你趕緊去你的吧。”
“薪火,我和梁主任認識這麼多年,我要是在他這裡升了天,我這輩子都跟定他家了。”田歸農笑著說道:“你趕緊回去吧,磚窯不能閒著。”
“那老田叔我走了啊。”宋薪火見他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就往辦公室外走去。
看他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十分的瀟灑,梁飛龍不由感慨道:“要是領導班子都是他這麼走路辦事的話,我們這地方怎麼還能夠像是現在這麼貧窮呢?”
“你這話裡有話啊?小心被人聽見了,找上頭的人告你一狀。”田歸農提醒道。
梁飛龍笑道:“呵呵,要是前幾年我還真不敢說這樣的話,但是今年情況明顯不一樣了。要真有人去告狀,我還真的就不怕。”
“怎麼著?政策風向真的變了?”田歸農盯著他,有意打探地問道。
梁飛龍看了一眼被宋薪火關上的房門,低聲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實情,前年來了個新縣長,你聽說過吧?”
“聽說了,是京城來的,叫李浩然是吧?”田歸農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關我們什麼事情?”
“關係可就大了。”梁飛龍笑著說道:“人家可是京城裡的幹部大院出來的子弟,出身就高人一等,一出手自然是與眾不同的。”
“要不然你以為你們大隊的那個貨色,能夠被關在牢裡那麼久?”
“是李縣長的意思?”田歸農立即追問道。
“對,就是他下的令,不只是你們大隊,全縣所有品行不端的,全部都被徹查了一遍。”
梁飛龍說道:“聽說縣裡頭的領導,都被他搞了幾個下來。短時間內,人家就成了縣裡頭名副其實的二把手了。”
“就算是老縣委書記對此也很難辦,只能夠憑藉著小地方的人情世故,栓住一些本地幹部,一起排擠李縣長。才能夠勉強和人家李縣長分庭抗禮。”
“新縣長這個手段真不得了呀。”田歸農暗暗佩服,不愧是幹部家庭出身的,就是厲害啊。
雖然他只是個大隊書記,可是鄉里縣裡是什麼情況,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總之小地方嘛,人情世故很嚴重的,一個外地人要想在本地取得成績,只能靠熬得。
一個是熬自己的資歷,另一個是熬得大家的認同,然後才好辦事。
這個李縣長則完全不一樣,剛上馬就透過了強硬的手段,搞掉了一批害群之馬,這是相當不得了的事情。
要是別的什麼人來當這個新縣長,就算是有滿腔的熱血,恐怕說了半天,底下的人應承得很歡快,但真到了辦事的時候,都敢給你陽奉陰違的,就是不幹人事。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