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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陳疆冊把阮霧送到家後,又立馬發動車子回了南城。
高速回來的路上,他手機連線著carpy,轎車顯示屏裡不斷有來電提醒。沒有備註,只有十一位阿拉伯數字。
他接電話沒有避著阮霧,不過聊的內容阮霧也聽不懂。
她能聽懂的,是所有人都管他叫一聲“陳先生”。
阮霧下車時,也學著他們叫他:“陳先生,路上小心。”
陳疆冊目光一凜,嗓音裡還是縱容的笑:“過幾天見面,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我等著啊。
阮霧平平淡淡地應了聲,毫不怕他。
五一勞動節,三天假期。
高中班級群異常熱鬧。
不知誰來了句“咱們班好久沒聚會了,班長組織下聚會呀”,緊接著,一堆人在底下紛紛附和,班長和團支書。等到阮霧洗完澡出來,便看到手機裡,季司音的訊息。
季司音和阮霧高中三年同班,季司音還是班上的團支書。
她統計聚會人數,自然得詢問好友兼同窗的意見。
季司音:【你怎麼說?來嗎?】
阮霧:【不去了吧。】
阮霧:【我怕去了大家都尷尬。】
她不想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但她知道,不管她去不去,眾人都會聊起她。最後又逃不過一聲惋惜的嘆息,“你說他倆多般配,怎麼就分手了呢?”
——和公認的“好男生”談戀愛又分手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他是個很好的人,不代表著他很會愛人。
——和高中同班同學談戀愛又分手是種什麼樣的體驗?
是同學聚會再難出席,會成為每個同學閒聊的話題。
季司音沒有強求她。
隔日的班級群裡,有了大家聚會的照片。
他們班當時是年級裡唯一的重點班,班上共四十人,今日聚會來了二十來號人。超半數。
人一多,可收集到的八卦也就多。
聚會結束,季司音收到阮霧的地址,便驅車過來找她。
剛落座,她迫不及待地和阮霧分享著自己同學聚會時聽到的八卦。她描述的繪聲繪色,又手舞足蹈,阮霧被她的話語、神態給逗笑。
阮霧曾以為十七八歲是最好的年紀,可等到了二十多歲,她又覺得眼前是最好的。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每個月拿著父母給的微薄的零花錢,每日穿著學校發的死板老套的校服,整日埋頭苦讀。她回憶起青春,是鬱鬱寡歡的連綿雨季,極少數時候,才見晴朗。
二十來歲的她們,比以前漂亮太多,眼裡沒有自卑,敏感脆弱的心,被自己照顧的逐漸堅強,意氣風發。她們是春風裡得意盛開的花。
季司音聊的熱烈,阮霧掃碼點了杯飲品給她。
服務員小哥送飲品上來時,季司音卡頓了下,而後,話題中止,她用氣音說:“這服務員還挺帥的。”
阮霧順勢瞄了眼。
但凡季司音找男朋友時有這個眼光,旁羨也不會說她只挑醜男。
“是挺帥的。”
“哎,”季司音扼腕嘆息,“你要是沒和陳疆冊在一起就好了。”
“他比陳疆冊帥嗎?”
“那倒沒有,陳疆冊的臉,我還是很認可的。”季司音想到什麼,聲音壓得更低,“我聽說陳疆冊有腹肌,真的假的?”
“……”
“說說嘛,別那麼小氣。”
“有。”
“手感好嗎?”
“……音音。”阮霧無力。
季司音指責她:“好姐妹有福同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