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將這事兒辦了罷。綢緞妝花的花樣子,可比這羊毛毯子花樣繁複多了,找個熟手的師傅,當不是大問題。”
“哎”阮二應了一聲,又道,“大掌櫃讓我回小姐,今日上好杭州緞子的市價是五兩八錢銀子,咱們手中的這批貨出不出手?”
這批貨是阮大剛自潞州販來的,剛到四五日,每匹本錢再加運費,摺合四兩三錢,轉手出去一筆掙回來近四百兩銀子。蘇瑾想了下點頭,“出了罷。價錢合適不合適我不知道。只是咱們現在要用銀子。嗯……閔公子可在?”
“在,在呢。”阮二笑道,“似是剛自外面剛回來。”
蘇瑾站起身子,“走,我和你一道去帳房。你請閔公子到帳房敘話。”
蘇記邸店的帳房在倉房院後亦有小樓梯,這是原來房間留下的,蘇瑾偶爾在後院閒坐無聊,便來帳房翻看翻看帳目,或者聽阮大阮二說說街上的趣事兒。
“陸夫人好。”隨著房門一聲輕響,閔晨眯眼笑著出現在眼前,他依舊一身青衫,不過,因沒腰間那華麗的玉帶,整個顯得樸素多了。
“閔公子好。”蘇瑾起身還禮,“請坐。”說著執了茶壺替他倒茶。自打來了忻州,衣食住行上面,她還真的很自覺的降了一個檔次,畢竟掙錢不易,資本積累又是如此的困難。只有這待客的茶,算是自家門面,尚還過得去。
“蒙頂麼?”閔晨端起杯子輕嗅,讚道,“好茶”
“是。”蘇瑾含笑坐下,“這只是普通的蒙頂茶,在忻州城,卻趕得上好的雨前天池的價兒了。”
“哈”閔晨聽出她話裡的玄機,笑道,“陸夫人可是在催我們儘早啟程麼?”
蘇瑾笑了笑,搖頭,“倒不是催。是想和閔公子確認一下,你們何時啟程。順便多嘴一句罷了……”說著指了指眼前的茶,笑道,“這尚還是在關內,若到關外,茶價便能翻翻,若深入到恰克圖各部,其利不比出海小。閔公子難道不動心麼?”
“哈哈陸夫人不必再以利相誘,勞你指點路子,這生意必是要做的。至於何時啟程麼……”閔晨以指磨挲下巴,心算了下,“至少要月餘才能動身。”
蘇瑾點頭,“那我便放心了。我這裡正要人再去一趟潞州,販些布匹回來。一去一回,正好能趕上你們出去關。”
閔晨挑眉知道她不止為此事,挑眉等她的下文。
蘇瑾便又將遇到盛凌風的事兒說了,神色有些凝重,“我這邊倒還好些。因我一向謹慎,他想找我的麻煩卻不容易下說。只是二位要去關外,草原深廣,天氣惡劣,野獸頻出……再加人心難測,不得不防。所以閔公子若有相熟的商號,還是抽借些人手過來,第一次出關,太深遠的地方也莫要去。掙銀子麼,也急不來。”
閔晨神色微斂,眯笑著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似笑非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倒是多呢……多謝提醒。”
“防患於未然罷了。或許是我將人想得太壞了。”蘇瑾解釋一句,便不再說此事。
喝了半盞茶,蘇瑾又想到另外一事來,與閔晨說,當比與孫毓培當面談更自在些,便又道,“此次二位出關,我尚有要二位捎帶的貨物。雖然朋友之間談這個有些小氣,可……我現在是非常時期,蘇瑾便厚顏了。”
“陸夫人請說。”閔晨依舊淡笑,面容波瀾不驚。
“關外羊毛價賤,牧民們幾乎棄之,我想請二位替我捎帶些回來……買羊毛的銀子我來出。”
“羊毛?”閔晨驚訝了一下,擰眉,“那物事有何用處?”
“大用處”蘇瑾笑了一下,往內院倉房看了一眼,“過幾日,閔公子便知道了。”
“唔好”閔晨點頭應下,喝了口茶笑道,“雖然得陸夫人指點,閔某甚為感激,不過在商言商,有一件事閔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