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他雖沒提過,但自雲貴一路趕來,每到孫記的分號,他便要問及此事……若因此背上人命,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
祁雲生大商賈,怎能不明白這種境況?突然之間,心中倒沒那麼氣了,似是湧上淡淡的同情,不過,她及時打住,擰眉問道,“僅僅是這樣麼?”
“咳”閔晨以手成拳湊到唇邊掩飾,過了一會兒,才道,“其餘的事兒,我卻不好說。不過,有一點我要說明,祁小姐到來的次日,陸夫人便託我找機會與祁小姐說清楚。她即不想繼續瞞著你,亦不好當面言說……你大約也能猜到她為何不好開口。她與解元公伉儷情深,並無其它想法……至於祁小姐與毓培的婚事,在下也略知一二,不敢代他請祁小姐就此息怒,還望多多思量思量才是……”
祁雲心情複雜的點點頭。閔晨長出一口氣,站起身子道,“如此閔某但不多刁擾了。祁小姐請慢用”
祁雲起身相送。
絡兒與纓兒閃身進來,一齊看向祁雲好奇的問道,“小姐,那人說了些什麼?”
祁雲直到此時才發現,這姓閔的半點沒提孫毓培的態度,淨說些無多大幹系的事兒。惱得將桌子拍了又拍。她自己抗拒這親事是真,但聽到自己要嫁的人心中居然藏著別人,哪能不生氣?
他來忻州定然不是隻為了做生意……想到這兒,心中針扎般的難受,猛然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哎,小姐,你慢點!”絡兒和纓兒一驚,齊聲勸道,卻不敢上前奪酒杯。
祁雲不理會她們,一連飲了四五杯,微喘著氣兒,惱怒嘟噥,“她有什麼好?不就會做生意麼?”
絡兒與纓兒對視一眼,曉得是說誰,齊聲道,“對,小姐,她不過有些小聰明,會做些小生意而已咱們這就回家,叫老爺退了這門親”
“哼做生意,咱們祁家祖上三代經商,她會,我也會”祁雲不理會兩個丫頭,又倒了杯酒,仰頭喝下。
突然她似是想到什麼,手在空中一滯,將杯子緩緩放下,咬牙哼笑,“對,做生意我也會孫毓培你等著後悔去罷”
“小姐,你……”兩個丫頭面面相覷。
“絡兒,查查咱們還有多少銀子,我要走關外”祁雲洩憤似的揮手道。
“啊?”兩個丫頭大吃一驚,一齊驚呼,“小姐,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祁雲不服氣的瞪向她們二人,“大哥二哥會的,我也會我在關外長了十五六年,對關外他們哪有我熟悉?”
說著將手在桌狠狠一捶,“到時我叫他瞧瞧我的厲害”
絡兒和纓兒相互對視,兩人一齊跪下,勸道,“雖小姐與老爺也進入草原幾次,可如今您隻身在外,怎能輕易涉險?夏季眼看便到,野狼群成群組隊的出沒找食吃,萬一有個好歹,您叫我們如何跟老爺交待?”
“呸呸呸淨說些晦氣話”祁雲瞪眼,叫她們起身,“我若去必不會單獨去的。你沒看自天氣轉暖之後,忻州府每隔十來日便有商隊入草原麼?咱們跟著一道去,他們請的有刀客,有鏢局護衛,還怕幾隻野狼不成?”
“不行,不行”兩個丫頭又是連連搖頭,絡兒道,“那出關的商人都是些粗魯漢子,哪有女子跟著的,萬一路上他們起了歪心思……”
“呸”祁雲又瞪她一眼,不過卻沒再繼續反駁,默了一會兒,擺手,“都起來吧。若要出關,我便和姓孫的一道兒,哼正好叫他親眼瞧瞧我的本事”
說完便不再理會她們,悶頭吃菜。絡兒和纓兒苦著臉兒,相互看了看,無奈起身。
纓兒看了看天色,道,“小姐,那婢子先去將行李取回來吧?”
“嗯。”祁雲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在纓兒將要出門之際,她才抬起頭,“陸夫人若問起,就說我們刁擾多時,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