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會人員都摸清其中套路,根據自己單位的職責,三言兩語作了簡短髮言。
宮方平最後拍板道:“今天是解決具體問題的會,我就不長篇大論了,具體分工如下,城管委繼續派人到垃圾場作調解工作;陽和鎮派人到每家每戶做思想工作。必須進入每家每戶;公安局要有所準備,讓派出所人員到現場維持秩序,局裡派便衣到現場去,全面摸清情況,能把帶頭的人揪出來最好;環保局派一個小組到垃圾場,嚴格監督場內運作,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講;建委要配合好城管委做好工作,這個場是你們修的,出了問題你們不能事不關己。現在散會,各人抓好各人的事情。”
樂彬見沒有實質性手段。問道:“宮縣長,如果今天垃圾場仍然不通,明天是不是採取強制手段。”
宮方平道:“吉書記的想法還是先疏通,能夠靠思想工作解決問題最好。關鍵是看工作做得細不細。明天根據情況,再做下一步打算。”
按照會議部署,王橋再上陽和垃圾處理場。
到了傍晚,堵路的人和勸解的人都疲憊了,坐在公路兩側,大眼瞪著小眼。蜿蜒車隊如一條被捏住七寸的死蛇。絲毫不能動彈。
喬勇身旁坐著一位老大爺,老大爺抽著味道濃烈的葉子菸,客氣地讓煙:“這位同志,來兩口。”喬勇道:“你這個煙我抽不了,只能抽紙菸。”
老大爺輕蔑地看著紙菸,道:“紙菸不夠味,還是得抽葉子菸。喂,這位同志哥,天都黑了,你們還不走,你們不走,我們就回去吃不了飯。”喬勇哭笑不得地道:“你們回去吃飯,讓我們的車進去。”老大爺搖頭道:“太陽落坡人要落窩,明天一早你們過來就是,垃圾場又不會跑。明天我給你帶點菸絲,我自家種的,巴適得很。”
等到六點半,王橋慢慢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沾著的枯草,向喬勇招手。
喬勇看到王橋的手勢,對身邊老大爺道:“等新豆子出來的時候,我到你家裡來吃豆花飯,要不要得。”老大爺高興地道:“來嘛,每年新豆子出來,鎮裡的人都要來喝豆花酒。”喬勇道:“老大爺,你勸勸大家,總得讓我們進去,堵著路不是辦法。”
談起私事,你好我好,說起正事,老大爺寸步不讓:“我祖祖輩輩都住在這裡,空氣又好,啥都好,就是你們把垃圾弄過來,害得我們家孫子都不願意回家。”
天漸黑,王橋和喬勇決定讓垃圾車帶著垃圾返城。整個公路傳來垃圾車的發動聲音,車燈陸續開啟,將一條公路照得亮晃晃的。
回到城管委辦公室,樂彬還在辦公室等待。他焦頭爛額地道:“剛才我又給宮縣長作了彙報,宮縣長要求明天上午各部門集體到垃圾場與村民對話,如果這次對話仍然解決不了問題,再向縣裡報告。”
王橋道:“光是對話解決不了問題,最終還得強制進場。”
樂彬壓低聲音道:“靜州主要領導後天要到昌東調研,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惡性事件,特別是群體性事件更不能出。這事你要絕對保密,心裡有數。我最著急的就是垃圾堆在城裡,主要領導見到滿城都是垃圾,對昌東縣、對縣委吉書記、彭縣長會是什麼印象?書記縣長心情不好,倒黴的還是我們幾個人,縱有千萬條理由,耽誤了領導前程都是死路一條。”
王橋靈機一動,道:“我從陽和鎮下來的時候,經過開發區,見開發區空著許多己經徵用的土地,我們能不能將全城垃圾運到空地,暫時堆放。”
樂彬如屁股上安了彈簧,猛地站起來,道:“王橋不愧為山大高材生,腦瓜子夠靈活。我們馬上去找合適的地方。”
從老城區到開發區有十來分鐘的車程,李寧詠的電話打了過來。王橋道:“你別等我,我和樂主任還在忙事情。”李寧詠撤嬌道:“不嘛,我知道你喜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