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
劉滬聽說要做人流手術,害怕得腳手軟,無論如何也要讓晏琳陪同前往。臨出門前,吳重斌想起上次在醫院的遭遇,邀約田峰、蔡鉗工一起前往。
劉滬和晏琳一起下樓,她見到田峰、蔡鉗工跟吳重斌在一起,羞得面紅耳赤,死活不肯去醫院。吳重斌急得搓手跺腳,將劉滬單獨叫到小操場,好說歹說勸解半天,最後被迫說出夜晚打群架之事。劉滬驚嚇之餘,這才勉強同意讓田、蔡兩人陪同一起到醫院。
劉滬終究是一個未婚少女,臉皮薄,走出小操場又反悔,回到寢室,躲在蚊帳裡就是不肯出去。磨蹭到十點,晏琳終於忍不住了,道:“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我們三人去,要麼我們五人去,就這麼簡單。再耽誤時間,上午時間就完了。”
劉滬悶了良久,終於作出選擇:“上次在醫院遇到雜皮,這次不會這麼巧,我們三人去,不要讓田峰、蔡鉗工陪著。”
吳重斌為了早些解決劉滬肚子裡的問題,同意了劉滬的要求。
三人來到醫院,掛號、排隊,十一點半,劉滬這才走進手術室。坐在走道上的吳重斌腦子裡全是人流時的殘酷面畫,心亂如麻,既心疼又擔心。
“怎麼被嚇傻了?這是個小手術,沒事的。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到外面藥店買些益母草。”
“益母草是什麼?”
“女人用的藥,醫生建議買。”
“謝謝。我把錢給你。”
“你跟我客氣什麼,手術後對劉滬要溫柔點,她心理負擔挺重。”
晏琳走出醫院,來到附近的和平藥房,看著商店名字,她有一絲走神:“為什麼叫和平藥房,和平兩個字用在這裡是什麼含義,完全沒有意義。”
在藥房要了益母草,晏琳正欲付款。
後面一人突然伸手奪過晏琳手中的益母草瓶子。來者是被裝了漁網的劉建廠,那天晚上他慘遭蹂躪,眼睛被衝了辣椒水,右手小指骨折,今天到醫院換藥,在醫院門口恰好看見晏琳。
晏琳轉身面對劉建廠,義正詞嚴地道:“把東西還給我。”
劉建廠一臉惱怒,晃動著藥瓶,道:“我還以為你是純情少女,沒有想到也是蕩婦,是跟誰懷的娃兒?”
藥店裡的人都將目光聚在了晏琳身上,晏琳最初頗為震驚,隨即清醒過來,開始反擊,道:“我和誰懷娃兒關你屁事,把藥還給我。”
“還給你,沒有門,交代出誰是姦夫,老子弄死他!”劉建廠在小商店對晏琳一見傾情,此時見到益母草,怒氣勃發。
商店售貨員都認識劉建廠這個為害一方的流氓,他們不敢多管閒事,沒有人幫助晏琳,甚至出口相勸都沒有。
晏琳氣得胸口不停起伏,伸手去抓藥瓶。劉建廠拿著藥瓶朝後退,道:“交代出姦夫,以後同他一刀兩斷,我可以原諒你。”
“呸,呸,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把藥還給我。”面對著如此無賴,晏琳既氣憤,又覺得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
“答應和我交朋友,我就還給你。”
“別做春秋大夢。”
劉建廠拿著藥瓶退到街邊,晏琳見對方有意戲弄自己,跺著腳,停下腳步,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你腦子有病,這瓶藥就送給你,希望你天天都吃藥,吃一輩子藥。”她生活在知識分子家庭,接觸的人多是紅旗廠子弟,罵人水平有限。今天這番言語,已是少見的刻薄之語。
王橋補習結束以後,步行回校,路過醫院門口,恰巧見到劉建廠和晏琳發生爭執。自從與劉建廠團伙發生正式衝突以來,他就不再過於隱忍。但是不會輕易惹事,也不願意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高考是當前最主要的目標。
王橋走到晏琳身邊,低聲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