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貴道:“傳統知識分子的理想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談不上治國平天下,但是也不能就在山大這一棵樹上吊死。”
按照山大的行政級別,黃永貴算是副處級幹部,如果平職調動,他可以在東城區政府擔任局長職務,王橋暗道:“到東城區當局長,聽起來果然比中文系副主任更有權力,權力對男人有魔力,難怪有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說法。”
半杯白酒下肚,黃永貴興致高了起來,道:“這學期我不當你們輔導員,陳剛來接你們年級,學生會要搞一次補選,你要有思想準備。”
藉著酒意,王橋問道:“黃老師,有一件事我有點疑惑,在學生會選舉時,如果只是以當場投票為準,怎樣實現系裡的意圖,或者換個說法,如果真的選舉出來根本不是你們想要的人選,怎麼辦?”
黃永貴說得很直白:“學生會選舉和國內多數選舉一樣,首先要保證組織意圖的實現,比如一個同學在系宣傳部做了許多實在工作,如果選舉時沒有相應措施,把一個不做事的和事佬選成了部長,而做事的人落選了,宣傳部的工作肯定要受到影響。當然在實際選舉中,能做實事的同學一般都能被選上來。選舉時在程式上必須公平公開公正,至於如何控制說穿了一錢不值,就是參加評選的人事先經過篩選,這樣就能實現組織願望。”
王橋又試探道:“黃老師,補選的時候我報宣傳部嗎?”
黃永貴道:“這個我還沒有完全想好,還得徵求其他幾位老師的意見。”
儘管沒有得到肯定答覆,王橋感覺還不錯,至少他在黃永貴心目中已經確立了相當地位,只要繼續把學生會工作做好,不愁以後的發展。
從老味道回到寢室,剛進門,杜建國給王橋來了一個茁壯的擁抱,道:“蠻哥,我就知道你要提前來。”王橋喊道:“胖墩輕點,你這堆肉山要將我壓死了,你這個山南人怎麼提前來了,一般都是越近返校越晚。”
杜建國鬆開王橋後,抓起一把老蒲扇,撲撲地扇風,道:“新聞社準備辦一份鉛印報紙,唐老師答應出面幫助牽線搭橋,我早點來就是落實具體事情。”
王橋道:“真的要出鉛印報紙?”
杜建國挺著胸膛道:“這是試印,看看效果。蠻哥現在是學生會幹部,校籃球隊隊員,書協骨幹,我是你的兄弟,無論如何不能給你丟臉,新聞社一定要搞成校園排名前三的社團。”他捧著肚子,可憐巴巴地道:“蠻哥,想吃肥腸火鍋魚了。”
王橋道:“你不早點說,我才從老味道回來。不過你一個人好辦,隨便炒份回鍋肉就能脹死你。”
杜建國眨著眼睛,道:“我有三個人,陳秀雅也來了,還有新聞社一個同伴。”
王橋瞅了杜建國兩眼,便和黃永貴一般追問道:“老實話,你是不是在和陳秀雅耍朋友?”
杜建國滿臉幸福地否認道:“哪裡、哪裡,我們都是新聞社的同仁,為了共同理想而走到一起。蠻哥認識陳秀雅的媽媽,給我講一講她家的情況,我每次問到這方面的情況她總是避而不答。”
王橋將廣南第三看守所那一段經歷埋藏得很深,不願意讓同學們知道,他拍著杜建國的肩膀道:“別問我,等會吃飯時直接去問陳秀雅,我不當第三者。”
杜建國豎起中指,道:“蠻哥現在不耿直了。”
王橋道:“你到老味道吃不吃午飯?”
杜建國道:“要。”
王橋故意發出威脅的冷笑:“那我耿不耿直?”
杜建國道:“當然耿直。”
吃飯時,杜建國在陳秀雅面前則變得文雅有禮貌,一派紳士風度。陳秀雅比以前活潑多了,還趁著無人之機轉達了父親陳強的謝意,這是陳秀雅第一次在王橋面前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