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意已定,你不要再來動搖軍心,如果現在放棄高考,我會後悔一輩子。”
王橋覺得不能拂了姐姐的好意,又道:“有句俗語叫做當兵後悔兩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我已經打過工,坐過看守所,年輕時最重要的兩件事情,一是當兵,二是讀大學,總得完成一樣,我選擇完成讀大學。”
王曉來之前就想到這種情況,不再多勸,將表格收進包裡,道:“二娃,以前我們覺得爸爸太倔,不會變通,其實你的性格很像爸爸,說好聽點叫作清高,難聽點叫‘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原先一直擔心你從廣南第三看守所出來會意氣消沉,或者行為乖張,現在看你還有闖勁,我很高興,不愧是王家兒子,姐姐尊重你的選擇。”
“姐,像我們王家這種不識時務的性格到底是好還是壞?”
“不論好和壞,總之是男人性格,不丟王家人的臉。走吧,出去請你吃點好吃的,今天我沒有開車,是湘銀爸派的小車,他們最寶貝我肚裡的孩子。”
“你身子現在不方便,真不應該跑這一趟。”
“誰讓你將傳呼機停掉,根本不方便找你。而且我還想著當面說服你,所以親自跑一趟。”
提起傳呼機,王橋腦裡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呂琪的身影,自嘲道:“我停用傳呼機是與以前的王橋徹底告別,以後有事可以寫信。”停用傳呼機以後,他還是將傳呼機帶在身上,只不過傳呼機由通訊工具變成了電子錶。
姐弟倆下樓朝小車走去,幾個端著飯碗的學生朝樓上走,不少同學飯菜中沒有肉菜,只有淡湯寡水的葉子菜。王曉瞧見同學們的飯菜,憐惜地道:“復讀班壓力大,營養要跟上,等會兒我去買點山南奶粉,早晚都可以喝一杯。你到復讀班參加過考試沒有,成績如何?”
歷史、地理、語文,甚至英語都沒有太大問題,就是數學有點困難。”王橋露出自嘲的笑容,道:“第一次考了九分,這一次考了十三分,總算一次比一次有進步。”
王曉商量道:“你的數學根本沒有底子,不想點特殊辦法,數學成績很難快速提高。我想給你請數學家教,沒問題吧?”
王橋內心驕傲,但是並不狂妄,知道若不將數學這個短板補上,高考絕無希望,道:“姐,我們兩人客氣什麼。凡是有利於提高成績的做法,我都願意接受。”
學生們從食堂端著飯碗,一群群地回宿舍。小車在人群中緩慢行走,從東側門駛出校園。透過車窗看著同學們,王橋琢磨道:“復讀班的升學率不到百分之二十,大部分學生註定踏不進大學門。我放棄到省建行銀行當臨時工的想法是不是太草率、很愚蠢?”此念頭剛浮起一個小苗頭,隨即被他摁死在心底,他給自己打氣道:“我能到‘廣南三看’完好無缺地走一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要想成為不受人欺負的上流人物,必須要有高起點,大學教育是成功的重要途徑,我一定要考上大學。”
從廣南第三看守所無罪釋放以後,王橋才知道發生在看守所外面的事情。
當時他和女友呂琪在酒吧喝酒,正巧遇見了一幫來自山南的有過交道的同鄉,便在一起喝了酒。他碰酒後回到呂琪那一桌後,從外面衝進來一群北方虎,與山南同鄉打了起來。北方虎當場被打死一人,事情便鬧得有點大了。
山南同鄉一鬨而散,跑得不知蹤影。
事後,警方根據酒吧模糊的錄相,將曾與山南同鄉喝酒的王橋抓了起來,成了“山南幫”唯一被抓獲的“成員”。
如果不是三個月後山南幫因為偶然原因在異地被捉獲,王橋說不一定會被當成了替罪羊。
從山南第三看守所出來以後,王橋得知了案件的全貌,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能從廣南第三看守所無罪釋放,得益山南同鄉出了事,如果不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