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道到柳溪二道拐去接我爸,我爸的電話是xxxxxxxx,然後再到電力局家屬院來接我,送我們到省城。”
陳強道:“遇到什麼急事了?”
王橋道:“一個長輩腦溢血。”
陳強道:“那我安排駕駛員立刻去三道彎。”
輝煌集團完成成昌公路這一標段後,人員隊伍得到了很大的鍛鍊,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為了聯絡業務方便,也是為了裝點門面,公司配了一輛大馬力的進口越野車,這一次正好可以用來急用。
到下午一點多鐘,王永德和王橋來到了省人民醫院。
張大山、吳立勤、張曉婭和姐姐王曉都等在外面。
農村教師典型相貌和打扮的王永德走得很急,臉上全是汗水,道:“大山老弟,張叔的病怎麼樣了?”
自從與王振華堂叔認了親以後,王永德稱呼王國棟和張大山便是“國棟老弟”、“大山老弟”,從來沒有稱呼過官職,這種稱呼一下就拉近了關係,也從另一面反映了王永德強烈的自尊心和思維邏輯:你的官職肯定比我的大,但是在家族裡,你是弟弟就是弟弟。
張大山當領導很久了,一舉一動都透著領導味,他下意識地與王永德握了手,一臉沉痛地道:“老爺子突發腦溢血,情況十分危險。目前握醫生說,出血點不是太大,也不小,醫院盡全力搶救。”
王永德緊握著張大山的手道:“張叔槍林彈雨都闖了過來,這一關一定也能闖過來。”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美好的祝福,張大炮年齡大身體弱,這次突發腦溢血是致命一擊。
在場人中,王橋和張曉婭是小輩,兩人就站在一起。王橋見張曉婭在抹眼淚,也安慰道:“只要腦溢血發現及時,肯定能搶救回來。”
張曉婭神情憂鬱地道:“爺爺身體裡彈片,下雨天就疼。我是由爺爺帶大的,從小就跟著爺爺奶奶,奶奶在家裡做飯,就是由爺爺帶著我去玩。爺爺喜歡打籃球,就經常帶我去看籃球比賽,我就是在球場邊長大的。你有一次在中師打球,好象是一場比賽,我和爺爺就曾經現場看過。”
王橋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這個平時挺陽光的小妹妹,乾脆就不勸,實話實說道:“我覺得老爺子生命力頑強,搶救又及時,救回來的可能性很大。只是,生老病死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老爺子英雄了一輩子,功德圓滿,這輩子,值了。我這一輩子能活到老爺子的份上,也就知足了。”
張曉婭原本以為王橋也會說些謊話來安慰自己,這個時間點上聽到些謊話會讓心裡好受點。她沒有料到王橋會如此直言不諱,仰著頭,略顯激動地道:“我爺爺肯定能搶救得回來,他受過了這麼多傷,都活得好好的,這一次摔倒,也不會有事。”
王橋道:“現在事情都做不了,你就深吸三口氣,為你爺爺祈禱。”
張曉婭道:“怎麼祈禱。”
王橋想起以前在民間聽到土語,略為轉變,道:“你這樣祈禱,天靈、地靈、我爺爺、要回來。”
張曉婭道:“這個祈禱,靈嗎?”
王橋道:“不知道,我小時經常聽到大人念,反覆念。”
張曉婭深深地吸了三口氣,念道:“天靈、地靈、我爺爺、要回來。”
唸到第十遍的時候,在急救室的張建國眼珠不經意間轉了轉。他腦中原本是混沌一片,突然如被鑿子鑿了一下,一絲光亮透了出來。往事如一顆顆子彈,呼嘯著朝他的腦中襲來。無數往日模糊的、遠去的事情,變得異常清晰。
腦中記起了解放靜州時的畫面:
王振華團長所部奉命穿插,急行千里,將敵118軍切割在靜州以北的昌東縣城郊外。三營長張大炮衝進團指揮所,興奮地吼道:“團長,摸到大魚了。”剛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