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道一道地上,酒筵豐富得很,隨著時間的過去,鐵手仙猿面上的神情越來越著急,想是在等待著什麼人似的。
繆文仍然微微笑著,吃著菜,上到甜菜的時候他站了起來,走到視窗,望著天上的繁星,深深呼了幾口氣。
座中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也走到視窗,從懷中取出一物吹了兩下,聲音尖銳而亮亢。
哨聲方落,對街的兩家酒樓裡突然奔出百十條大漢來擁在街上,都是一色黑衣勁裝,肩頭上微微露著纏著絲綢的刀柄。
那吹哨作響的是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方面大口,生相甚為威猛,他當窗而立,聲若洪鐘地朝樓下的數百大漢道:“此間已用不著你們,眾家兄弟還是分做七撥,連夜回山去好了。”樓下的漢子齊聲吆喝了一聲,一轉身,便沿著街的南面走了。
繆文動也不動地站著,突然後面有一個溫軟的軀體靠近他,他不用回頭,就知道那是毛文琪。這從他身後傳來的幽香就可以知道。
毛文琪指著那些漢子的後影低語道:“這就是山西大行山的快刀會,那位大概就是太行雙傑的一位了,我本就聽爹爹說想將”快刀會,拉在自己手下,如今一看,這“快刀會”果然有些門道,怪不得爹爹著急。”
繆文不著邊際地“嗯”了一下,桌中一個長著花白鬚的老者低低對身旁的一個少年說了兩句話,那少年便也站了起來,走到視窗,撮唇呼嘯了一聲,聲音長得使毛文琪想掩耳朵。
嘯聲一住,街上又魚貫走出數十百人,卻不等那少年說話,也朝街外走去,只是三五成群,行列卻無快刀會整齊。
毛文琪又低語道:“這人坐在蕭老鵰旁邊,大概是水路上的人物,他們一向很少上岸,這次卻不知怎的也跑了來,這真讓我弄不懂。”
繆文方待答話,卻見那窮神凌龍身形一動,不知怎的也跑到視窗,大聲地喝道:“孩子們!人家都走了,你們也走吧。”
聲音一落,西邊酒樓上梯梯拖拖走出了一大堆乞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推推拉拉,拉拉扯扯地,也朝街外走了。
這些人一走,這條街就空了大半,剩下來的想必都是“靈蛇”毛臬的手下了,繆文一回頭,朝毛文琪笑道:“我最喜歡看熱鬧,今天我可真是幸運,能看到這洋洋大觀的場面。”
毛文琪輕輕咬著下唇,嬌嗔著道:“你還得意呢?人家急都急死了,又弄不清是怎麼回事,爹爹也不來,侯四叔又陰陽怪氣地,什麼話都不肯說。”
繆文一笑道:“琪妹!你這可真叫做杞人憂天。試想令尊大人在武林中的聲威、地位,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你何苦著急呢?”
甜菜過後,又上起菜來,卻苦了少林寺的三位憎人,看著桌上的大魚大肉,魚翅海參,山珍海味,卻動也不能動一下。
只是這三位高僧既不說話,面上也未露絲毫表情,生像是已經人定了似的,外界的一切,他們都全然不聞不問。
時間在難堪的沉默中逝去,這種沉默壓得人像是幾乎透不過氣來,繆文仰望窗外的星辰,知道此刻已經是子、醜之交了。
倏地,那魏凌風猛一拍桌子,大聲吼叫著道:“我魏胖子可受不了這種鳥氣,小猴子,我問你一句話,你可得老老實實地告訴我。”
鐵手仙猿冷哼一聲,道:“憑什麼?”他也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可再不能當著那許多武林人物被人家坍這個臺,是以也滿含挑釁意味他說了一句。
魏凌風果然大怒,厲聲道:“你敢對我‘魏胖子’這麼說話,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隻猴子有多少年道行!”
身形聳動,就在他“行”字語音方落之間,他那臃腫的身軀,就從椅子上直飛出來,也未見作勢,卻快如流星一抹。
他和鐵手仙猿原本坐得極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