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屋組成的街道上,艾拉德一邊帶著騎士們緩緩前行,一邊朝著兩側斷壁殘垣的房屋掃視。
除了鳥雀外,連人影都沒有。
安靜,太安靜了,他甚至聽不到蟲鳴聲。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過於安靜了,安靜到他都幻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呢喃。
低沉的呢喃?艾拉德猛地扯住了韁繩。
不對,不對!不是幻聽!
「不對勁,回去,回去!」扯著韁繩,艾拉德話喊出之時就已經晚了,熱風吹拂著他的後背,磅礴的熱量和爆閃的光同時從身後傳來。
他扭頭之際,河面上的平板橋一連串爆開了十幾個火團,半座橋都熊熊燃燒起來。
濃稠的黑煙之中,幾十個渾身著火的衛兵尖叫著跳入了河水中。
火焰升騰跳躍,整座橋樑都化作了黑糊糊的焦炭,燃著火的木構件嘩啦啦地掉入水中,升起絲絲青煙。
在噼啪聲中,平板橋從中斷裂,緩緩傾倒在半人多深的灌溉渠中。
這人工溝渠七八米寬,穿著鎖子甲的衛兵們勉強可以武裝泅渡,但艾拉德看到這擁擠的房屋和街市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全軍加速透過村莊,不要管衛兵!」當機立斷,艾拉德踩著馬鞍站起,焦急地大聲吼叫起來。
然而在這吼聲中,他卻聽到了奇特的咻咻聲。
騎士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慘白色的雲層下,數十道黑影從房屋後頭飛上天空。
隨後,如下雨一般,在桌球作響之聲中滾落一地。
「火球術!舉盾,舉盾!」
「神甫,快打斷他們的魔法!」
「這是什麼?哪兒來的鐵球?」
驚呼聲四起,在急流市見識過紅龍息的騎士們立刻下意識地將盾牌舉起,趴伏在馬背之上。
在場的騎士中,只有那些神殿騎士還傻愣愣地直著身體立在原地。
「滴答滴答滴答——」
想像中的火焰並沒有出現,這些圓球只是發出了一陣奇特的滴答聲。
甚至有一名神殿騎士用槍尖將圓球挑了起來,他看著上面的錶盤,疑惑地將耳朵貼在了圓球上。
「滴答滴答滴答——咔!」
「不要慌張,保持隊形,不是火球術!」
領隊的神殿騎士剛喊完,就聽到了一連串細微的嗡鳴聲。
這是什麼聲音?他腦中剛閃過這個想法,耳畔的嗡鳴聲就猛地放大了十倍。
接著,他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空氣中蕩起了漣漪,地面上的塵灰湧動著散開,無形的衝擊波瞬間掃蕩了這片擁擠的街道。
「唏律律——」戰馬發出了哀鳴之聲。
原先嘈雜的街道瞬間安靜了好幾個分貝,幾乎所有的低階騎士都僵直在當場,直接從馬背上翻倒的都有。
哪怕是在衝擊範圍邊緣的戰爭修士們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免疫龍骨衝擊波的敕令騎士們,強忍著噁心的感覺,大呼小叫著,用騎槍拍醒那些被龍骨哨震盪波震暈過去的同伴。
「清出一條道路,別管那些暈倒的騎士了。」
望著眼前擁擠的鐵罐頭,作為連隊長的艾拉德擦著鼻尖的血,大喊起來。
由於前方的神殿騎士幾乎全部中招,堵住了前行的道路。
後面的騎士又在下意識地向前,馬匹與盔甲磨蹭碰撞著,嘶鳴聲與喝罵聲震盪著頭盔,數百名騎士幾乎都被擁擠在這片區域。
艾拉德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被頭盔悶出的汗珠流過眼角,他的心臟忽然劇烈跳動起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襲上心頭。
猛地,連身邊的其他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