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意味著臣服。
於是在4月的末尾,整個千河谷,20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就全部落入霍恩與墨莉雅提的手中了。
所有千河谷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沒想到來的這麼快,以至於站在碼頭上的民意代表們還是有些恍惚。
原本他們還拿聖孫與女大公的聯合致信不當回事,直到巴尼福斯和孔岱親王的腦袋傳過來,這才著急忙慌地選出了民意代表。
按照後來使者的補充,每個郡的代表團都必須包含貴族丶市民丶農民和修士。
當然,這自然沒有教士們的份。
大家都是新朝雅政,唸的都是《聖道救世訓》,你教士讀的《後福音書》,自然是沒有資格來參加這個會哦。
這些來自下瑞佛郡的正式代表有9人,其中2名騎士丶4名市民丶2名修士與1名農民。
這2名騎士都是站在美格第商會一方的新貴族,他們的莊園不以糧食產出為主要收入,而是以經濟作物也就是染料植物作為產業。
他們甚至在城裡有自己的印染工坊。
4名市民中,有1名公證人,1名銀行家,1名石匠和1名印染匠。
說是工匠,其實是工坊主甚至行會會首,普通的小店主小工坊主哪兒會那麼容易被選上啊。
2名修士則是修道院中德高望重的老修士,與其他修士相比,他們的重要特徵就是都是胡安諾派。
最後那名農民代表,自然是一位武裝農。
雖說公簿農與武裝農有著同等的資格,但實際上能夠參選代表的人,就沒有一個是真正出身貧困的。
那些真正貧困的公簿農,生活的環境大多相當封閉,連千河谷發生了什麼變化都矇在鼓裡,還在唸著孔岱親王與巴尼福斯的名字呢。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接下來的生活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啊,馬車到了。」隨著大驚小怪的農夫從路墩子上跳起,眾人都隨著他的視線站起身。
兩輛典雅的馬車緩緩駛來,一側掛著太陽旗,一側掛著鳶尾花旗,道路上的行人都知道這是立憲會議的馬車,紛紛讓開了道路。
在確認書上簽字畫押後,代表們就紛紛帶著隨身行李坐上了馬車,至於他們帶來的隨從,就得在附近找一間小旅館住下了。
坐在高檔帶著鎏金掛衣鉤的馬車上,唯一的農民代表被印染匠擠到車門邊,他只有半截屁股搭在坐墊上,生怕弄髒了那坐墊。
坐在車上,新奇勁一過,那農民代表便有些無聊,他左看右看,還是鼓起勇氣向對面同樣無聊到昏昏欲睡的石匠代表開口:
「利波羅勒老哥,我這莫名其妙當了農夫代表,還不知道這立憲會議是做啥的呢,您見識廣,能告訴我是什麼嗎?」
「立憲嘛,就是設立憲法的意思。」名為利波羅勒的石匠雖然半懂不懂,但好為人師幾乎是所有人本性,他立刻來了勁頭,「讓邦,你算是趕上好時候了,以前都是外鄉貴族和教士老爺制定法律,現在換成聖孫和大公上臺了,就輪到咱們制定法律了。」
「哦——」農夫讓邦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肚子頂著桌板的騎士奧維德則蔑笑一聲:「我看你們是完全不懂哦,還真以為立憲會議能讓你們說話投票了?」
「不然呢?」利波羅勒側過腦袋看著他。
「你懂法條嗎?你懂教義嗎?你什麼都不懂,你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奧維德騎士一句話就把利波羅勒憋了回去,「市民還好些,至少識字讀寫,你,讓邦是嗎?」
讓邦聳著肩膀點了點頭。
「邀請農夫,只是為了表明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援。」奧維德騎士艱難地轉過身,「我告訴你,你來這,就是當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