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發洩出來。
其實紀小蓓並不想刻意去牢記現實與夢境的每一個畫面,倘若能走一步忘卻一步,那她也不必為了陌生且熟悉的記憶感到剜心的痛。就拿無名來說,紀小蓓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怎樣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這數年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還是倔強地央求羅澤陪她繼續閒逛。一花一草的茂盛,都能讓她的心趨向平穩。她總能感覺身後有著一道灼熱的目光,穿射每一個空氣分子的縫隙,直達後背。她不經意地回頭,憑著女子的第六感將視線投向所在的病房方向。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失望地轉身回頭。
“怎麼了?”羅澤詢問道。
“沒事,扭扭頭而已。”她隨意編造一個理由。
“是頭痛嗎?”羅澤說。
“嗯?沒有。”她垂下眼眸。
羅澤也不再多說,他知道說多了也是無用,乾脆就不問了。
願風如故,願心塵埃(2)
在這座空寂城堡般的城市裡。每一個人都宛如童話裡的小人,過著千奇百怪的人生。明明被世界遺忘拋棄的人,卻依舊對著陽光明媚張揚的微笑。刺目的光束下,她孤零零地站在紅綠燈十字路口,睫毛微顫,眼神略顯得撲朔迷離。
她平靜地看著川流不息的車輛在視線一閃而過,這讓她突然想起一句話:消逝的就再也不會擁有。
是真的不再擁有嗎?她突然抿嘴嗤笑。五年前,她曾說過,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無法得到。就算這是五年以後的時日,只要她還存在,就不會讓內心憎恨的那個人有安寧的一天。
綠燈亮。她邁開腳步往前走去。不多時,停留在“糖豆”服裝店。很奇怪,門店裡明明賣的是絢麗服裝,但招牌的名字卻與之格格不入。她仰起頭看了看,眉頭緊蹙後又瞬間舒展,彷彿於她來說,是件棘手和雲淡風輕的事。
推開旋轉玻璃門。按著熟悉的路線走進內室。“唐姐。”服務員衝她淺淺一笑。“嗯,去忙你的吧!”她甩甩手,不再理會。
落地的平面鏡,她平靜地面對面站著。五年的時間,已將她出落得越加穩重越加有女人味了。“唐玲吶唐玲,你會是最美麗的女人。”她盯著自己豐腴的胸部,自信滿滿。
“唐姐。學校打來電話說今天會提前放學,讓你早些前去。”服務員掛完電話衝著她說。
“嗯吶。”唐玲應著,旋轉了幾圈,才滿意地走出門店。
“逆星”幼兒園,一個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滑梯,周邊空空如此,早已沒有小夥伴的存在。她應該算是這個幼兒園裡最為孤單的女孩,他們都不敢跟她玩,因為怕她的媽媽。有次一個小男孩弄髒了她的裙子,媽媽知道後,氣急敗壞地走到小男孩跟前痛罵了一頓,直到把他嚇得哇哇直哭時,她才收手。自那以後,她在他們的世界範圍裡被劃分為童話裡的惡狼,沒有一顆善良的心。
“糖豆,媽媽接你了。”唐玲扭腰出現,諂媚著喚她。
“我不要媽媽接。”糖豆驚得躲在滑梯下面,將身體緊緊地縮在一團。“你不要媽媽了啊,好吧,那媽媽就走了。”唐玲邊說欲往外走去,還不忘添油加醋:“不早點回家可就沒肉吃了哇。”
於是,糖豆在肉食的誘惑下,急忙走出來疾步跑向唐玲。
糖豆是唐玲的女兒。五年前,在那場髒亂的恥辱下,凝結了結晶。唐玲抱著糖豆一路慢慢地走著,腦海止不住地憶起五年前關於自己不堪的過往。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