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偉業迷迷糊糊中,聽見了井馥的聲音:“三舅,他會死嗎!”
他想努力睜開眼睛,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心心念唸的井馥。
可惜,眼皮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陸偉業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他能感覺聲音就在耳邊輕喚,溫柔的氣息拂過他的臉。
他能感覺有一雙柔軟的小手正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些感覺特別真實,他感覺到溫暖,好像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
他雖然感覺很清晰,也能聽見,就是動不了,身體好像被什麼魔法束縛住了。
不能說,不能看,不能動!但他心裡高興。
井馥從來沒有離他這麼近,也從來沒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和他說過話!
“嘿嘿!”
陸偉業用盡所有的力氣回應,也只能發出一聲短暫的笑!笑聲過後,他的意識又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三舅!他發出聲音了,他是不是醒過來了!”
井馥緊緊握著陸偉業的手,一臉焦急的看著龍三。
龍三飛跑出去,一會的功夫,他和老馬兩個人大步走進來。
井馥急忙站起身,站到龍三的身邊,一隻手緊張的抓著舅舅的胳膊。
老馬細緻的檢查了一遍,搖了搖頭。
沒有一點甦醒的徵兆。
“馬醫生,我明明聽見他笑了呀,三舅,你不是也聽見了。”
“是,他確實笑了!”
龍三感覺剛才好像確實聽見這小子嘿嘿了兩聲,但看他現在這個樣子。
龍三懷疑自己聽錯了。
要不就是心疼這個外甥女,甘願陪她一起說謊。
“唉!”老馬嘆了口氣:
“這小子傷得不輕,從他的身體裡取出五塊彈片出來,而且內腑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傷,即便甦醒,也不會這麼快的!”
“他都昏迷兩天了!”
聽了馬醫生的話,井馥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老馬的話說得很明顯,他的傷很重,就是醒不過來,也很正常。
“還說討厭人家呢!”
龍三看著井馥難過的樣子,心裡想:“不討厭得啥樣呢?”
龍三把渾身是血,重傷的陸偉業帶回來的時候,井馥都沒有認出他來 。
直到他手術以後,被別的護士送回到病房,井馥也沒有關注到他。
井馥剛參加革命的時候,見不得傷亡。
經過半年的鍛鍊,現在的她已經成熟多了。
每天都在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也把生死看淡了。
所以現在就算是有重傷員送進來,她也不會第一時間跑過去看一眼了。
她忙著自己手上的活。
是女護士的互相打趣,吸引的井馥的注意力。
“小九,你可目不轉睛的看了他半個小時了!也難怪,這麼帥氣的戰士還是頭回見呢!”
叫小九的護士臉騰的紅了:“你別胡說,我是看他有沒有醒過來!”
小九說完,不好意思的轉身想跑。
卻被井馥一把拉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多帥氣的一張臉,能讓我們的小九紅了臉!”
井馥拉著小九的手,到了陸偉業的病床前。
井馥驚呆了!
病床上的人緊閉雙眼,彷彿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的鼻樑高挺,眼窩深邃,眼眸被濃密的睫毛覆蓋。
嘴唇微微抿起,毫無血色,蒼白得令人心碎。
這張臉,七八年的時間,井馥看了無數次。
她從來沒覺得他有多英俊帥氣。
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