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青荇原來住的房間,井張氏也感覺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外人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但井張氏的心裡卻明鏡一樣。
要不是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酒後糊塗,青荇年紀輕輕的也不會死。
都是命啊!
喬麥看見老太太進了屋,就皺起了眉頭 。
還以為是自己哪裡收拾的不乾淨,讓婆婆不開心呢!
仔細看了一圈,屋裡乾淨整潔,無可挑剔呀!
也許是炕上放著一床褥子,讓婆婆不高興了?
可老太太不就是來檢查這床褥子的嗎?
喬麥羞羞答答的把褥子拽了過來,扭捏的開啟。
上面落紅點點。
她娘告訴她,不能立刻洗掉,要讓婆婆過目以後,才能拆下來洗乾淨。
大戶人家在意這個!
喬麥很納悶,要是在意這個,四少爺看見,不是應該高興嗎?
為啥本來興奮異常的四少爺,看見了這個,眼裡的光瞬間暗淡下去。
冷著臉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了。
喬麥對她孃的話有點懷疑,井連城肯定是不喜歡。
他娘會高興嗎?
所以,喬麥開啟的時候,就有點忐忑。
井張氏看了一眼,知道喬麥是誤會了她要來看看的意思。
“你是個好閨女!”
井張氏拍了拍喬麥的手,心裡五味雜陳。
大少奶奶也是十七歲過的門,也是個含羞帶怯的黃花大閨女,可現在咋就成了這個樣子呢!
喬麥聽老太太這麼說,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也沒找剪刀,直接用牙咬斷線頭,一點點的拆起了褥子。
她看不得髒。
“喬麥,你先不要著急去洗它,開啟櫃子,我看看!”
喬麥聽了井張氏的話,從衣兜裡掏出鑰匙來,爬上炕,把櫃門子開啟。
喬麥站在炕沿邊上,不停的撅著自己的手指頭,發出啪啦啪啦的響聲。
她心裡很緊張,婆婆讓她開啟櫃門,肯定是要檢查她的嫁妝。
喬麥的孃家只是個能混上溫飽的佃戶。
哪裡會有什麼嫁妝。
只有自己做的兩雙鞋而已。
喬麥低著頭,覺得婆婆檢查完以後,一定會奚落她。
“要不是我家窮苦,誰願意給你做填房啊!”
其實,喬麥也不高興給井連城做填房,為這事,她沒少掉眼淚。
是她爹貪圖井家五塊大洋的聘禮,才硬要她嫁過來的。
她娘也勸慰她,女人一輩子就是這麼回事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井家不缺吃少穿,就是好日子。
喬麥終於想通了,都說大女婿好,知道疼人。
現在剛過門頭一天,婆婆就開始檢查嫁妝了。
喬麥冷眼旁觀,見井張氏並沒有開啟她的兩個包袱。
而是把以前四少奶奶的東西,翻了一個遍。
果然,沒有那件藍底白花的衣衫。
是誰把那件衣服拿走了呢!
“喬麥,家裡以前的東西都在這裡嗎?”
井張氏不確定,喬麥收拾東西的時候 ,是不是放到別的地方了!
“沒有!都在這裡。”
“那你有沒有看見一件藍底白花的夾襖?圓襟盤扣,中間位置的盤扣上墜一流蘇,滾藍色的包邊。”
怕喬麥聽不明白,井張氏一邊說一邊比劃著。
“有沒有?”
“沒有!你說的這件衣服我當真沒看見。”
喬麥肯定的說:
“那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