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有使什麼能讓對方忌憚的?我始終想不到。我還在想耳邊又是一句怒吼:“藍曉蓮,難道你就不能讓我少操些心嗎?”
我抬眼看看他是張多麼陌生的臉啊,雖然五官閉上眼,都能勾勒得出。可那神色,是我從未見過的。即使是一千年前那可惡的冥天,也不曾有這般疏離的神色。
或許根本沒有任何陰謀吧。我又動搖起來。
心逐漸哀傷,下起漫天大雪。
“磊,不要那麼兇。”藍雪瑩努力支起身子,想要拉住站在床邊的夏月凌。還未拉住,卻是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藍色的血液。
“雪瑩。”夏月凌緊張地衝到床邊擁著她,輸靈力給她。那聲“雪瑩”充滿害怕。
是怕失去她吧。我心裡咯噔一下,胸口有什麼正聚整合形,壓得我喘不過氣。可我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呼吸平順。
我一步步走過去,每一步都虛浮,但每一步我都必須要走得穩妥。那十來步的距離,我竟像是經歷了長征一般。
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夏月凌的背影。在一千年前的天商,那些甜蜜的點滴絲絲浮現。那時,我曾以為他永遠不會留給我背影。可如今,我只能看著他為另一個女子擔心的背影。
“藍姑娘。”藍雪瑩喊道,氣若游絲。
“你別說話。否則,等下又有人唯我是問了。”我慌忙擺手,說出的話卻也是酸味四處。
夏月凌收了勢,斜眼瞟了瞟我,怒氣衝衝的。
我也懶得理他,便對藍雪瑩說:“方才用飯時,聽月凌說起雪瑩姑娘的傷勢,讓我甚是吃驚,這橫豎也是睡不著,思量著能為雪瑩姑娘減輕痛楚。思前想後,便想到我還有些有點小作用的寶貝,便拿來了。”說著,我將藍蓮流風裙遞上去。
夏月凌斜睨我一眼,沉聲道:“蓮兒,你這是作甚?”
我強壓住心中不快,慢慢轉頭,對他露出粲然一笑,道:“此乃當年蓮月降世時,以藍蓮花瓣與莖梗所化,具有強大的靈力,對
傷,尤其有效。再說雪瑩姑娘本體本就是蓮花。此蓮流風裙送給雪瑩姑娘本就是是相得益彰。不是麼?”
他就那麼看著我,眼眸幽黑,沉澱著我看不清的情緒。我不敢與他過多對視,怕自己的脆弱被瞧得無所遁。便轉過頭來,垂目斂住快要出眶的淚水,將藍蓮流風裙遞到藍雪瑩面前。
“這怎麼使得?”藍雪瑩擺手推開我的手。
“如何使不得?這三界六道,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偷了東西,也更是要加倍償還的。”說到此,我抬眼看著她微笑。是的,我是替身,利用她偷得片刻的幸福與緣分。如今或許要還回去了。即使她是有著某種目的回來的,看這情形,我大約是已成敗局了。
“藍姑娘的話,頗具禪意,恕雪瑩駑鈍,不是很明白。”她一臉無辜地看著我。那眼眸乾淨,不染纖塵,那神色安然,如日光下的雪山般晶瑩。這麼一看,她倒是渾身上下都是潔淨與高貴。相形之下,我倒越發山寨版。
“蓮兒,你鬧夠了?昨晚一宿未歸,我沒追究,你倒是越發放肆了。”夏月凌語調頗不悅。我猛地轉頭看著他,哈哈一笑,問道:“皇帝陛下,請問我在這雪國暖景算什麼身份?訪客?好像沒有登記過。主人?沒那份榮耀。下人,好像也沒有那個資格。所以,昨夜,當門房問我是誰,在什麼房間時,我竟不知如何回答。你聰明的,你告訴我,我該如何回答?”
夏月凌聽聞,眉頭皺在一,滿臉歉疚地站起身來,伸手要來抱我。我退後一步,向藍雪瑩鞠躬一拜,說:“這藍蓮流風裙本就是姑娘蓮花池中孕育的蓮花所幻化而成,今日也算是物歸原主。還請雪瑩姑娘不要推辭。在下,還有些乏了,要去休息一下。告辭。”我邊說邊快步往外走。一出門,穿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