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荻越加的不自在,冷了臉下去,靠向身後石壁,慢慢把玩手中短笛,珀色的眸子裡卻是陰晴不定,眼角瞥向容華,冷如寒冰。
容華薄唇輕抿,靜看向六子,“可否請六皇子明言?”
“今早有祥光直衝了九重天,我一看方向,便想到發這祥光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大外甥,死趕著下來,拉了塊仙障,暫時掩去那祥光,指著過上一會兒,便會散去。偏偏已經一日一夜了,仍不散去。如果再不散去,我這點能耐,怕是頂不了多久。”
果然……
仙胎落地,如果有祥光沖天,那孩子必定是極有靈根的,換在任何一家,都燒高香,拜天地的好事,可是容華心裡卻是一沉,薄唇抿緊,一雙漆黑的眼,越加的黑了下去。
對白真卻不能不另眼相看,抬眼將他重新打量一番,他與白筱一胎所生,也就只得二萬來歲。可以掩去祥光的仙障,就是一些百萬年修為的老神仙,也做不到,他小小年紀,竟可以做到,這份能耐實在不能容人小看。
“上頭可是有什麼動靜?”
“當然是大動靜,關鍵是這孩子沒入仙籍,也沒人去稟報,上頭不知是誰家孩子,正派了人去查。”他每說一句,容華的眼眸就暗上一分,風荻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他頓了一頓,將手中摺扇一合,飄飄然的看向容華,“你可知派了誰去查?”
容華眸子慢慢冷了下去,隱隱閃過一抹冰冷殺氣,“難道是命宿星?”
六子裂了裂嘴角,手中扇子‘啪’的一聲開啟,“龍君太子果然不凡,正是他……”
容華驀然嘴角輕勾,唇邊浮起一絲淺笑,眼中的譏誚慢慢轉冷,如凝了千層寒冰。
六子本想打趣他一句,話到了喉間,卻哽了回去,“我覺得這事有些棘手,所以先問過二位意思,再告訴我妹妹。”
“不可。”容華淡定的神色裂開一條縫隙,“不可以讓她知道。”
“你想自已一個人處理?”六子眉頭微凝,“這件事,可不是小事。”
“是。”容華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默了下去。
“若若出生時都沒有祥光衝頂,為何今天早上卻突然衝了頂?”風荻終於將一直用飛刀刺著容華的目光收了回來。
六子翻了個白眼,“你問容若去。”
風荻冷哼一聲,不再搭理六子,轉向容華,“養下孩子的時候,可想到有今天?你逆天而行,身上的汙水還沒洗去,卻弄個孩子出來,你認為這孩子還保得住?”
容華微微一笑,坦然向他看去,“未必保不住。”
風荻重哼了一聲,“你自身難保,如何保這孩子?”照著白筱的性子,必不會肯將孩子交出去,鬧將起來,還得賠上白筱的性命。
容華又是一笑,聲音仍是從容,“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六皇子能幫在下一個忙。”
六子為這事也焦頭爛額,要不然也不會貿然來見容華,“你說。”
“在九重天時,聽桃花仙翁說過,他釀的桃子酒已成,六皇子能否去向他討上一壺?”
六子眉頭一皺,“那老頭什麼都好說,就是酒這東西小氣得很,那桃子酒又是他花了大心思,整整十七萬年才釀出一罈子,怎麼肯給我?”
“我曾經幫他解過一局玲瓏棋珍,而且桃花仙翁與令尊素來交好。這二重關係,你去尋他,就說是受我之託,拿去孝敬令尊,他定會給你。”
“都什麼時候了,你不先想辦法保兒子,卻去討好我老子,再說我那爹就算知道了這事,能做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已的外孫被處決後,把自個活活氣死。”六子急得搔頭。
要知道上頭給容華定的是絕親緣的命宿,豈能有兒子?
說直白些就是他在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