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的道:“這件事,你不必再理會,當不知道便好。”
艾姑娘的臉白了下去。
如果說不用她理會,那就意味著瑜水的事由容華自已親自處理。
他親自處理,瑜水哪裡還有活路。
剎時間竟如萬劍穿心,多少年不曾有過這樣心疼的感覺,這時竟翻江倒海般的湧上,叫她無法應對。
風從視窗吹入,輕拂著容華耳鬢邊的如墨髮束,將他在燭光下的面容襯得清雅宜人,然這極俊的臉,卻讓艾姑娘心裡冰冷一片,“少主……”
容華眼簾如羽扇半斂,食指輕拈了耳邊吹開的髮束,淡淡道:“出去吧。”
語調溫和,卻自帶威嚴,容不得別人有絲毫違逆。
艾姑娘慢慢深吸了口氣,忍了湧到眼眶的淚,站起身,只覺得腳下浮軟,極艱難才算站穩,慢慢退了出去。
容華等她離開,才輕嘆了口氣,希望剛才那翻話,她能聽得明白才好。
艾姑娘出了門口,卻見瑜水走過來。
忍著的淚奪眶而出。
她多年沒這麼失態過,好在天黑,看不真切。
瑜水見了她,身子微側,恭敬的立在一邊,微垂了頭,等她過去。
雖然沒敢正眼看她,眼角餘光卻沒落下她眼角在月光下閃著光芒的淚珠,心裡象生生被人挖了塊肉去,眸色慢慢沉了下去。
艾姑娘走到他面前,停了停,氣惱的瞪了他一眼,如飛的去了。
瑜水抬頭望著她的背影,眼圈微微泛紅,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才收斂了心思,強行平復內心的紛亂和絞痛,直到臺階下,朝著裡面低稟,“瑜水求見公子。”
“進來。”裡面聲音仍然不起波瀾。
容華放下手中書卷,抬頭看著他進來,朝桌案邊瞥了一眼,以眼示意,“坐吧。”
瑜水徑直走到桌案前,向容華行了禮,便自坐下,也不多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盒,遞給容華,“這是公子要的東西。”
容華開啟玉盒,裡面放著一根只得半寸來長的長絲,仔細看,卻泛著紅,輕點了點頭,“難為你了。”
瑜水垂眉斂眸,“這是瑜水該做的。”抬眼瞥了眼已換過的床榻,“只是髒了公子的床榻,還有……怕是讓二公主……”
“不防事。”容華聽一句,便能猜個七七八八苦笑了笑。
他實在沒算到香巧借這機會誘白筱回來,算她一道。
眼睫微垂,掩了眼底深處的那抹苦澀,當真凡事都得有代價。
容華從身邊小竹籠中捉了只小小白兔出來,將那根髮絲刺入小兔子頸部,輕輕一撥,那髮絲竟如長在了它身上。重新將小兔子裝入籠中,交給瑜水,“一會帶去交給婉娘,要她好生餵養。”
瑜水接過,便要起身告辭。
容華示意他不忙著走,看了他一陣道:“不過是場交易,何必有意讓艾姑娘誤會你對香巧有心?她方才來想代你受過……”
瑜水垂了頭,不答,也不知如何答,心疼如絞。
容華笑了笑,“你雖然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但她橫豎也只比你長三四歲,既非你師傅,也非你母親,又有何顧慮?”
瑜水眼皮微動,神色黯了下去,“幫規不可違,艾姑娘自是嚴守幫規,屬下也不敢破了規矩。”如果她知道他對她有別心,不知會將他調派去哪裡,倒不如讓她誤會,起碼不會防他,還可以留在她左右,“橫豎這麼些年都過去了,這樣也挺好。”
容華也是一顆心揣著‘情’字的,自然知道‘這麼過去了’是何等辛酸,慢撥出口氣,“是啊,幫規也是要改改了。”
瑜水驀然驚抬起頭,向他看去,“少主……”
容華不再說什麼,又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