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心得沒有?
鄧艾板著臉,結結巴巴地說道:“入、入敵之國。墮其都邑,本、本當欣喜,奈何得見伏屍盈、盈、盈野,百姓多亡,難免不、不忍——彼亦人也,乃知聖人所言‘不、不得已而用之’。良有以也。”
是勳聽了這話不禁一愣,心說原本歷史上的鄧士載沒有那麼悲天憫人吧?是我把他給教傻了,還是要等後來屢次上陣,見得血足夠多了,才會變得不那麼心軟?
當下也不去接鄧艾的話碴兒。卻問:“句麗得服否?”
石苞說他們怎麼可能服呢?此番雖墮其都,曹將軍又掃平了紇升骨城,但真沒有取下多少土地來——也就幾處邊境線略略朝前推一些,綜合起來還不夠半個縣——雖然予敵重挫,但其實力並未大損,說不定過幾年還會再來侵擾。
是勳心說柳毅那邊尚無報來,也不知道他在馬訾水南面究竟打得怎麼樣。不過估計成果也不會太好,一則聽說位宮離開丸都山以前,往江南派去了不少兵馬,固守各寨,以防樂浪兵趁火打劫,二則若然所獲甚多,估計柳子剛早就急火火派人過來表功啦。所以說此番確實給了高句麗以沉重打擊,但還到不了傷其筋、動其骨的地步。
再聽鄧艾補充道:“艾、艾、艾以為,句麗必遣使來,謝、謝罪稱臣,不、不過欲敷衍我也,太尉慎不可……不可聽。今雖未能滅之,明、明歲再徵,或可平也。”
是勳點點頭,說你猜得不錯,高句麗的沛者得來前幾天就跑到襄平城來了,但我想先面見出征將帥,聽取具體彙報,所以還沒有肯見他。說完這些,話鋒突然一轉:“今所擄高句麗人不下三萬,遼東不知如何安置,卿等以為若何?”
鄧艾一皺眉頭,當即明白了是勳召見自己小哥兒倆的用意:“當屯也,艾等請為朝廷馭之。”
正如董蒙所擔心的,把那些高句麗人分拆開來,恐怕不好管理,真要合在一處,又怕作亂,好在朝廷早有慣例,就跟當年收拾青州黃巾一般,可以屯田嘛,軍事管制。鄧艾、石苞本來就是屯田小吏出身,派他們倆來負責這件事兒,真是太合適不過了。
是勳不禁頷首,心說鄧士載舌頭雖然不大順溜,腦筋可是轉得真快,隨即就問,你們真能辦好此事嗎?有什麼需要沒有?石苞有些不大自信:“三萬之眾,初受其屯,遼東無大隙地也,而必分於多處……”咱們就往少裡說,分成三十個屯,每屯千人吧,起碼需要上百兵卒來看護,加起來就得三千魏軍,不知道郡內或者州內,能不能撥給我們那麼多兵馬呢?少於這個數兒,恐怕高句麗人心不定,到時候一夫攘臂,千夫景從,造起反來就麻煩啦。
是勳說了,我會留下一部分兵馬,協助你們建起屯所,安置好降人,但頂多也就留到明年開春,不可能在遼東長駐三千部隊,也不可能從郡中撥出三千步卒來長期給你們統帶——“然吾有一計,或可安句麗人之心也,要在卿等如何辦理。”
鄧艾、石苞誠心請問。是勳就說啦:“彼皆鄉愚,無家國之念也,唯傷田地為我所奪,親眷為我所殺,拋棄祖宗墓冢。遠赴異鄉,以是怨懟耳。今所殺者無從復生,然田地尚可還,冢墓亦可掃也……”
你們就去對那些高句麗人如此宣傳,咱們大魏王師不是搶一把就完啊,我們又不是強盜。遲早還要再伐高句麗,只要把高句麗的土地變成魏土,到時候他們就都能回家去耕種故土,灑掃祖宗廬墓啦——“卿等亦可據此選兵,且耕且訓,比及一年,為吾將養數千句麗卒,可乎?”
鄧艾、石苞不禁面面相覷,說您這個想法確實不錯。既能一定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