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老婆你這樣講話就不太好啦,未免容易引發家庭矛盾。為了轉移話題,免除公主的尷尬,遂特意指著那小貓吟詩一首:
“似虎能緣木,如駒不伏轅。但能空鼠穴,歸自賞魚餐。當名小於菟,可使靖郭堧。”
其實這詩也是抄的,源出陸游的兩首《詠貓詩》。一為:“似虎能緣木,如駒不伏轅。但知空鼠穴,無意為魚餐。薄荷時時醉,氍毹夜夜溫。前生舊童子,伴我老山村。”一為:“鹽裡聘狸奴,常看戲座隅。時時醉薄荷,夜夜佔氍毹。鼠穴功方列,魚餐賞豈無。仍當立名字,喚作小於菟。”
是勳前一世雅好詩文,默記了很多古詩文名篇,所以穿越來此,才能靠抄襲發達。當然啦,此亦起意於“李代桃僵”,冒充是氏子之後,而且他直到離開是家,入仕曹操,有了自己的私密空間以後,才敢於將仍然記得的各種殘篇默寫出來,以資利用——在此之前則只敢在心裡默誦複習,避免遺忘而已。
到了今日,可抄的舊……未來詩文都已經用得差不多啦,再要作詩,大抵只能壯著膽子原創。不過也有某些詩篇因為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場合躉出去,所以一直爛在手裡,比方說這陸放翁的兩首《詠貓詩》——他都沒能見著家貓,就算抄出來又有誰能懂啊?
而且是勳前一世又非貓奴,之所以還記得這兩首,完全因為陸游所寫有趣而已。故此隨著時光的流逝,他當初默寫出來的就不完全,只有“似虎能緣木,如駒不伏轅,但知空鼠穴,無意為魚餐”和“仍當立名字,喚作小於菟”這幾句罷了,還是臨時編綴成的篇,未免平鋪直敘,缺乏靈性。不過作為口占,倒也不算掉價。
看起來山陽公主挺喜歡這隻小貓,所以聞詩大喜,說我馬上就去取紙筆,把大人的作品給抄下來。只是——“為何名之為小於菟耶?”
是覆在旁邊兒解釋,說:“古楚人謂虎為於菟也。”公主倒也不是沒讀過書的女文盲,當即反應過來:“吾知之矣,楚令尹子文,即名為鬥谷於菟。”我確實還沒有給小貓起名字,既然大人有命,那就叫它“於菟”好了。
是勳轉向是復,問說你聽明白了我這首詩中的含義嗎?是復拱著手回答:“兒雖不文,阿爹此詩亦不甚艱深也,其意自明。害民之吏,詩有《碩鼠》以喻,此狸專能捕鼠,故而擬之為斗子文也……”令尹子文乃楚國賢相,主要功績在內政方面,而非率師拓土,所以說他打擊貪官汙吏,就跟貓兒捕鼠一般,可以“靖郭堧”。
是勳點一點頭,便即招呼是復,先跟我到書房去有事相商,然後咱們爺兒倆再出來用飯。他終究內心疑慮尚存,所以進了書齋就問是復:“榆中王何以贈公主以狸耶?”
是復說我估計這不是榆中王的意思,而是王妃何氏的意思。他們的嫡子曹髦不是還留在洛陽嗎?故此相贈以禮,大概是希望咱們幫忙照看一下曹髦,別讓人給欺負嘍。
是勳笑道:“誰敢欺彼?”曹操挺喜歡這個嫡孫,而曹丕一臉的忠臣孝子相,也不會故意跟自家小侄子,並且還是前太子的兒子過不去,從而自損名譽。隨即一皺眉頭:“何氏,賢妃也,陛下亦常誇讚之。得無慾使其夫復位乎?”是復搖搖頭,說曹昂這個人已經徹底廢了,基本上翻身無望,何氏倘若真的賢良,就不敢妄起這般念頭,不但無益,實足召禍。
是勳順便問兒子:“諸王之國後,若何?”是復說曹彰、曹植兩個不愧是親兄弟,行動舉止都差相彷彿,抵達藩國後就整天聚眾飲宴,喝得醉醺醺的,大概是為了排遣內心的煩悶吧。只是曹植藉著酒寫了不少詩文,曹彰藉著酒打過不少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