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工商稅並沒有明確的法規,更沒有主管的衙門,加之實行當中很可能向豪門妥協,照此發展下去,那些豪門將越來越勢大,國家還能約束得住嗎?
其實漢代是有工商稅的,理論上山林池澤的產出都歸皇家,所以你要挖礦啊、捕魚啊,都得給皇家上稅,此外擺攤兒開店,也得上稅,一般是十分之一。到了漢末,因為生產遭到破壞,戰爭卻很頻繁,使得很多地方割據勢力到處設立關卡,收取商稅。但這些稅收大多缺乏有效的監管體系,最終能夠收上幾個錢來,誰都摸不準。
是勳誘惑曹操:“無糧則無兵,然若無工商,則糧亦有其盡也,甲馬、武器,亦有其盡也,豈可不慮?若興工商,則錢充、甲完、兵戈犀利,以之練兵,一可當十,其誰能御?”
他跟曹操說,你想象一下,倘若你麾下連小卒都能穿戴全身鎧甲,用最好的鋼鐵鍛造武器,每年從胡人那裡大批次購買良馬,並且完全脫產,整年訓練,攻打城池的時候還能一口氣排開上百架“霹靂車”,你有這麼兩三萬人,那袁紹算個屁啊!要再能夠建造數百上千艘樓船,橫行江上,劉表、孫策又算個屁啊!
“昔管仲興工商,齊遂霸於諸侯;孝武皇帝屢伐匈奴,國家困窮,乃因工商而得復——惜乎徒知涸澤而漁,不知助其興業也,是故孝昭皇帝恨罷其令。畝產一石,而收三鬥,則農必怨,然若能開溝渠、選良種、頒鐵器、借耕牛,使畝產三石,則雖收三鬥,民之喜也可知。工商亦同理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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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曹洪之怒
是勳想要改變輕視工商的政策,的巴的巴地說了好半天——他身為一個文科生(還不是學經濟的),其實對工商業的瞭解也很有限,但光後世那些常識,擱這年月就足夠用啦,加上引經據典,以史為鑑,相信曹操不是腐儒,不會說不通的。
當然啦,曹操消化是勳這一大套話,也得有一段時間,而即便消化了,甚至認同了,想要徹底改變漢興以來輕視工商業的政策,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終究曹操勢力雖然大,還不是後來進位丞相,受封魏公、魏王,把大本營搬到鄴城,心腹全封了魏官,等於另立一個朝廷,而把許都朝廷徹底當擺設的年月,他還不可能完全一個人說了算。
所以是勳也有心理準備,我這兒先給曹家父子上課,完了還得找機會去給荀彧他們上課,再去太學刮刮風,爭取逐漸地把社會風氣給扭轉過來,把輿論給引導起來。當然啦,空口白話是很難真對社會實際產生影響的,而且很可能陣風颳過,轉眼就息。所以啊,還是希望曹操你能給我這麼個機會,撥點兒錢,讓我先幹起來,等有了成果,自然有人跟進,也自然會產生出一批既得利益者出來,跟著我的大旗往前走。
退一萬步說,個人的成功沒能轉化為社會的成功……那也沒關係,起碼我發財了啊!
話說完就完,是勳也不奢望曹操當場拍板,我給你撥多少多少錢,你馬上開點兒作坊幹起來。所以他轉過頭去瞟了瞟天色——這就黑得差不多啦——站起身來就待告辭。
曹操一指曹昂。父子同心。曹昂急忙衝過來揪住了是勳的衣襟:“姑婿言未盡也。如何要走?”是勳說盡了盡了,我離家一年多,今兒才回許都,要是回去太晚,你姑姑就不能饒過我啊。
曹操捋須笑道:“吾妹非不識大體者也。吾即命人傳信,明日再使子修上門致歉——你我兄弟久不相聚,今晚便可宿於此也。”
是勳心說啥,“你我兄弟”這種話都出來了。看起來我今兒個還真走不了啦。既然曹操這麼熱情,他就未免要賣賣關子——“言已盡矣,未知主公還有何相詢?”
曹操說別扯了,你話分明沒說完。我知道宏輔你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