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等人想從他的防區闖過,才撿個便宜。要是那群雜碎打我們防區過。我們也能輕鬆取其首級啊。何以我等皆不獲賞。單單賞他們兩個?
以楊秋為首,眾人當即鼓譟起來。
他們這麼小家子氣,也早在是勳的意料當中。不過是勳也鬱悶,以我的許可權,拜倆雜號將軍已經頂天了,汝等昔日黨從李傕、郭汜,身上也都掛著將軍號呢,難道要我開口授汝等四平四安甚至四徵四鎮不成嗎?我哪兒有那許可權!當下急忙舉起酒杯。微微笑道:“卿等安得無功?不日即可與勳共返許昌,獻首天子,並錄前功,天子必有重賞。”
馬騰輕輕搖頭:“微末之功,安敢求賞?我等遠來為天子誅叛逆,侍中以長安糧秣、金帛相酬,足矣。各有防區,不可遠離,且待異日再往許昌去覲見天子吧。”那意思,我可不會為了一點點兒賞賜就急巴巴跑許都去。那是曹操的地盤兒,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啊。
楊秋等諸將聽了馬騰的話。就有一多半兒都明白了過來,趕緊跟著推辭,說我們剛才想左了,把糧食和財物賞給我們就得,我們不應該要求更多。只有程銀粗蠢得讓人起急,撇著嘴道:“糧秣、財帛自然要分,然而各部皆有傷損,若不得官位時,我等或不在意,只恐部下不滿,倘若爭執起來,恐與侍中大為不便。”那意思,我們知道你的許可權就到這兒了,不可能馬上給我們升官,但是可以先封拜我們的部下呀,先給搞幾個雜號將軍、校尉啥的來吧。
是勳瞟他一眼,心說你以為我是李傕、郭汜啊,還是楊奉、韓暹,見個人就給封將軍,撿塊石頭就給刻印?這回攻城,各部總共也就折損了數百人,在城門樓上砍死的助守百姓都比這數多,哪個部下有高順這麼出力,值得封賞?當然他不好明著呵斥程銀,只能先陪笑臉:
“勳在城西,未見將軍等攻城之勇姿,亦不曉誰為有功者也,可先報將上來,容某斟酌……”
說著話,突然注目馬騰:“城西攻戰之際,勳見一少年將軍,身披錦衣,手持長槊,不懼箭矢,逼近指揮,不知何許人也?”
馬騰急忙回答道:“不敢,乃犬子馬超爾。”
是勳心說我猜就是西涼錦馬超,只是當時沒來得及問,不過麼,現在問一問倒是恰得其時——“果然虎父無犬子!勳素聞西涼騎兵甲於天下,今日一見,傳言不虛。早知僅召將軍前來,便可使李傕授首了。”
他從誇獎馬超,瞬間一轉,變成了誇獎涼州兵、馬家軍,楊秋、侯選等人都知道馬家軍的厲害,雖然心裡有點兒不大舒服,也不好說些什麼,賈詡低頭夾菜,就跟沒聽見一樣,只有呂布聞言,不禁冷冷一哼:“羌胡雜虜,強橫殘虐,能戰則未必!”
呂布是幷州五原郡九原縣人,麾下一水的幷州將領(陳宮除外),皆自負武勇,以為天下騎兵無出其右者,自然不會把涼州人放在眼裡。再加上,他其實跟涼州兵一直是有心結的——想當初殺丁原而投董卓,董卓手下一水的涼州將,把涼州兵當心腹,把幷州兵當外娘養的,尤其大都護胡軫,不忿董卓寵呂布,三天兩頭想找空宰他,於是呂布就趁著出征之際在軍中大散流言,乃致有陽人聚之敗;再後來攻打長安,殺了呂布恩主王允的,也全是一票涼州人。所以是勳一誇涼州騎兵,呂布就忍不住要撇嘴。
可是他瞧不起涼州騎兵那很正常,幽、並、涼三州地接草原,騎士勇銳,還真排不出個一二三名出來,但呂布一開口“羌胡雜虜”四個字,可就把馬騰給得罪狠了——馬騰自稱是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其實是羌漢雜種,不是純種的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