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要在使亂民不東躥也,可遣軍塞桃林,則關中便糜爛,無涉大局。”在打完袁紹之前,別讓動亂再波及到河南地區就成。
曹操說好,南線也算基本穩定了,就把曹豹調去關中好了,讓他總督關中軍事,只是,再派個什麼文官過去呢?“元常鎮於河南,支應北伐,不可輕動也。”照理說關中那也是司隸校尉的地盤兒,得歸鍾繇管,但他此時不可輕動,還得負責不久後河內、河東戰線的後勤呢。
坐中好幾個人聽了這話,就都不自禁地把目光瞟向了是勳,那意思:你曾經鎮撫過關中,屁股沒擦乾淨,是不是還由你去啊。是勳心說開玩笑,如今關中的局勢恐怕比我上回去更險,又沒有夏侯淵保著,光老丈人的戰力,我還真不怎麼信得過……咦,這倒是一個挺不錯的藉口——
“此皆勳前日未能底定關中之過也,本欲為主公分憂,自請西往。然主公既使勳之外父主關中軍事,則勳不當同往,例當避嫌也。”哪有讓老丈人管軍事,讓女婿管文事,爺兒倆都擱同一個地方的道理?就算曹操你再相信我,終究處在嫌疑之地,總會有人趁機噴口水啊。
曹操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故而直接問是勳:“宏輔可有所薦?”是勳低頭想了一想,回答說:“右扶風蘇文師(蘇則)剛直嫉惡,而有統馭之才,可守關中……”他當初署任的三位郡級長官,在原本的歷史上,遊殷和韋端雖皆得高位,但政績不彰,只有蘇則為一時之冠,所以乾脆——也別新派人去了,人生地不熟,未必能很快上手,還是蘇則來吧。
趁機又建議曹操:“前勳與主公言及分州之事,可自關中始也。”
以這時代的天下局勢而言,想把地方行政體系恢復到漢初的郡、縣兩級是很不現實的。但問題州本來是監察大區,轉化為行政區劃以後,一方面州刺史、州牧權力過大,難免強枝弱幹,容易導致地方割據,另方面州皆極為龐大,也不方便管理。因此是勳曾經向曹操建言,仍然保持州、郡、縣三級行政區劃,但是拆分各州,使一州只負責轄下三、五個郡,就可以暫時解決這類問題。曹操當時的回答是:“且待天下大定,自當如此。”
如今這不就是個挺好的機會嗎?既然想派兵堵塞桃林塞,在實際上把司隸分割為兩個部分,乾脆就連名義上都給改了吧,也為以後對各州的分拆試試水、探探路。
經過反覆商討,最終決定,曹操即日上奏,分三輔出司隸,另設雍州,並且採納荀彧的舉薦,任嚴象為雍州刺史,使佐曹豹以平關中之亂。
是勳心中腹誹:荀令君你終於算是把嚴象給賣了個好價錢啊,只希望他不要象原本歷史上鎮守揚州那樣,最終再身首異處……
確實如同荀攸等人所言,小大之勢在短期內不是那麼好改變的,即便沮授再有能力,也只能在邊角佈下閒子,期望可以牽扯曹家的精力和兵馬而已,倘若只拿出很少的力量來防堵,不讓他牽著鼻子走,“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下一步,就要看今秋出兵,是否能夠一舉擊垮袁紹了。(未完待續。。)
第十一章、軍中之樂
建安五年(199年)立秋日的前一晚,是勳更改了自己的作息習慣,早早便睡下了,然後才過半夜,就被迫在僕傭的呼喚下爬起身來。
這時候的人們普遍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勳在成家立業以後,卻不知道為什麼,又逐漸恢復了前一世的習慣,晚上睡得很晚,早上起得很遲。一方面他終究是士大夫,即便財政再窘迫的時候,也不會點不起燈油,夜深人靜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