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生非”。史書記載,中郎將王忠年輕時候曾經因為飢餓而吃過人,於是曹丕故意讓他跟隨車駕出行,派人在王忠馬鞍上掛一骷髏頭,以嘲諷之;即便後來登上帝位,毛病照樣不改,他特意讓人畫了幅“水淹七軍”後於禁敗降關羽的圖畫,掛在曹操墳前,讓于禁去瞧,把個於文則活生生給羞死了。
你說這人能有多欠?
在原本的歷史上,曹昂在宛城戰死以後,曹丕就變成了老大哥,得給幾個兄弟做榜樣,後來又假裝忠厚以爭嗣位,行事還多少有所收斂。可是在這條時間線上,這時候的曹子桓年僅十五歲,還是個半大孩子,身為庶子、老二,曹操又不大管,那就更加放浪無羈啦。套用後世的話,這就一徹底的“熊孩子”。
所以這回酒席宴前,眼瞧著大家夥兒都其樂融融,曹子桓忍不住又要惹事啦,直接問曹洪,說你不是放話說要把滿寵揍出屎來嗎?怎麼今天能夠跟他同赴盛宴呢?要不要上去揍他?我幫你!
是勳這個恨啊,我好不容易才把曹洪給勸住了,誰想到你又來惹事兒!眼瞧著曹洪的臉色沉了下來,正待起身勸解,曹昂先開口呵斥道:“子桓不得妄言!”隨即曹子修轉向曹洪:“叔父與滿伯寧,皆大人之臂膀也。雖有宿怨,並將解之。可否看在小侄面上,揭過了不提?”
曹昂雖然也是庶子。但終究是長男,母親劉夫人去世後,一直由嫡母丁氏撫養長大,跟嫡長子也沒太大區別,是曹操最正牌的繼承人。尤其曹操也把曹昂當繼承人來培養,跟對待曹丕他們哥兒幾個的放羊態度截然不同,不久前還為曹昂請得了五官中郎將的職銜。作為丞相的副手。所以曹洪誰的面子都敢不賣,曹昂的面子不能不賣,正好藉此下臺階。於是故作寬宏地一拍桌案:“彼雖無禮,適亦請罪矣,吾乃寬宥之。”
滿寵在末座聽得此言,不禁一撇嘴——我是跟你道歉啊。怎麼就變“請罪”了?算了。不跟你這渾人置氣,誰是誰非,在座諸人都瞧得明白。
於是終於徹底放下此事——接受是勳的調解,曹洪將來在別處遇見滿寵,可能還照打不誤,接受曹昂的調解,那不管心裡是不是還憋著氣,都不可能再找後賬啦。是勳趕緊吩咐上酒菜。進歌舞。
是勳本人當然沒有舞伎班子,這套人馬還是現跟曹操借的。他實在理解不了。吃飯的時候聽唱歌,看跳舞,究竟有啥樂趣?而且這不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啊,有歌舞還多少能夠解解悶,眾賓雲集之際,話還說不過來呢,聽的什麼歌?看的什麼舞?然而此亦當時之習俗也,他不為自己考慮,總得為客人考慮。
然而不喜歡聽唱歌,看跳舞的,絕非是勳一人,歌舞上來還沒多久,酒才喝了一巡,夏侯廉就先忍不住了,舉起酒杯來問是勳:“宏輔時享主公之宴,與王仲宣、陳孔璋、楊德祖等共坐,亦有歌舞助興否?”是勳搖搖頭,說要是那幾位在,肯定是要談詩論文的,還可能由主公命題,作詩以助酒興。夏侯廉因此就說啦:“卿等文人,自以詩文以助酒興,吾等武夫,亦當行令也,強過歌舞在側。”
是勳說行啊,你想行令就行令唄,有何建議?曹洪在旁邊兒叫起來了:“語宏輔、公仁等,卿等若欲以詩行令,吾不為也。”董昭“嘿嘿”一笑,說在座能做好詩的,大概也就是宏輔一人吧,我也不行,子廉將軍不要捎帶上我。
曹丕剛才被大哥曹昂當面呵斥,老實了還不到十分鐘,這一聽眾人之言,又趕緊開口來湊熱鬧了:“吾前從河南史阿學劍,可舞劍為諸君助興。”
夏侯淵“哈哈”大笑道:“子桓,汝身有劍長否?”你還沒劍高呢吧,說什麼舞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