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聲驚雷,我手中的錦帕頓時跌落在地。
ps:
編書,班昭發來賀電。班固在《漢書》裡不拘一格地引用各種參考文獻,最牛的是“臣的姑姑(班婕妤)說過”,真是舉賢不避親哪~
掉東西,煮酒論英雄是必須的!
玉機詞(六八)上
天邊一陣滾雷,嘩啦啦下起了大雨,溼氣像毒蛇信子上的腥氣一般蜿蜒入內。我俯身拾起錦帕,靜了靜心神,鄭重道:“不知俆女史究竟是如何……還請娘娘賜教。”
皇后十指纖纖,從前蔥管一樣的修長的指甲已經齊根斷去,只有無名指上戴了一隻細細的赤金戒指,掌緣上還沾了些紅黑墨跡,綿延到衣袖。皇后合上眼睛,陷入久遠的回憶之中,良久方道:“那天晚上,就是鹹平十年四月十四的晚上,有人潛入思喬宮來暗殺本宮。那夜不知怎地,外面守夜的宮女內監都睡得很熟,那個刺客便堂而皇之的進入本宮的寢殿。嘉秬那夜秉燭讀書,從視窗望見本宮的寢殿有異,便大著膽子前來檢視,恰遇見那刺客正拿了一根布帶子要勒死本宮,被嘉秬撞破,嘉秬便大喊起來。那刺客連忙破窗而去,卻不小心露了真容。那時眾人都睡眼惺忪的,待追出去,那人已經沒影了。本宮那時還沒有清醒,太醫院先被鬧了個人仰馬翻,待本宮醒了,卻也失了舉宮搜尋的先機了。嘉秬說那是個身著黑衣,面色蒼白、身材修長的男子,當時便畫了畫像。本宮只得密稟皇上,著掖庭令在內監侍衛之中秘密搜查。”
我聽得“暗殺”兩字,不禁暗暗點頭。有熙平長公主為慎嬪出主意羞辱陸貴妃在先,陸貴妃“自盡”在後,嘉秬隨即溺死文瀾閣,卻原來……果真是被殺人滅口的。我嘆道:“那麼娘娘查了許久,想來是沒有查到此人了。難道是嘉秬妹妹畫得不像麼?”
皇后轉身看著我,淡淡一笑道:“旁人聽到暗殺行刺之事,早已驚駭慌張,六神無主了。偏偏玉機這般鎮定。”
我坦然道:“嘉秬妹妹意外溺死文瀾閣,更連著臣女宮中的紅葉。文瀾閣的池子並不深,卻一併淹死了三位姑娘,確實奇怪。臣女疑心嘉秬妹妹的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如今得知真相,自是心痛,卻也欣慰。”
皇后微微一怔,隨即苦笑:“即便嘉秬畫得再像。那也不過是一張畫像罷了,就算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人,沒有證據也是不能入罪的。這都要怪本宮,千不該萬不該,準嘉秬所請,代本宮去守坤宮告假。想不到她一去不回,這都是本宮的過錯!失了嘉秬的指認,說什麼都無用。”
我好奇道:“娘娘用刑了麼?”
皇后一笑:“初時用了些刑,有些吃不住的,立刻就招認了。可是說起行刺經過來,卻又都說不好。刑法刻深,冤獄就多,古人果然沒有說錯。沒有證據,供詞又不對。就算招認了,懲戒了又如何?終究只是自欺欺人,讓真兇逍遙法外罷了。因此後來就再沒刑。如此過了數日,要再想尋出此人來,可就更難了。”
我心中肅然起敬,嘆道:“嘉秬妹妹當日憔悴不堪,又受了驚嚇。約臣女在文瀾閣想必是要傾訴此事的,卻不想……”
皇后道:“這就是她失了分寸了……她本不該向任何人說起此事的。那日向太后請安之後,就當立刻回思喬宮才是。”
我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躬身道:“娘娘說得是。”
皇后疲憊的重新坐下,揮了揮手道:“罷了。有人要存心滅口,即便不在文瀾閣。也會在別處動手的。幸而玉機你當時沒去,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