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敖的兒子莫璐入場,射畢,五支箭的尾羽好像五片雪白的花瓣,團團圍住靶心,好像紅色的花蕊。臺上掌聲雷動,武官都忍不住喝起彩來,幾乎要把頭頂的燈籠掀翻。皇帝淡淡的拍了幾巴掌,說道:“賞!”內官扯著嗓子喊道:“皇上有旨,賞——”莫敖連忙替兒子謝賞。
高思諺坐不住了,問道:“父皇,為什麼璐哥哥射得這樣好,大哥和二哥卻射不中?”陳夫人心一跳,像高思謙一樣,出了一身的汗。皇帝笑道:“你大哥也射得很好,只是沒有你璐哥哥射得好罷了。”
“父皇,我也要下去射幾箭?以前我也射過紅心的呢。”
皇帝說:“你還小,不能下場。”高思諺扁起了小嘴。這時場中一片叫好聲,原來是一個燕國的使臣已經射中了靶心,他五箭有三箭射中靶心。內官高聲叫賞,那使臣得了一柄寶刀。
皇帝笑對周澶說道:“郡主,貴國果然多神射。”周澶笑回:“讓陛下笑話了,似莫將軍那樣的神射,敝國就找不出一個來。”接著有兩個燕國使臣上場獻技,卻都不似第一個這樣好了。
最後一位身著騎裝的少女上場,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皇帝笑道:“這是朕的安平公主。”周澶仔細看了看,果然是皇帝與陳夫人的長女,新近才冊封的安平公主高思謹,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但神情中帶著父親的堅毅,尤其是她眉毛一擰,活脫脫一個高元靖,無怪乎皇帝最寵愛這個女兒。安平公主並沒有帶著弓箭,而是從腰間拔出一支短銃,雖然已經很短,但對於安平公主來說,似乎仍不夠纖細短小。安平公主扣了扳機,紅心被打去了一半,她開銃裝彈,又放一彈,如是五彈放完,靶心被打成黑黢黢的一個洞。彩聲如雷轟電掣,皇帝笑了,陳夫人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周澶正要向皇帝說兩句稱讚的恭維話,周淵卻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捏了捏她的小指。周澶會意,將到口的話嚥了下去。雖然她並不太明白妹妹的意圖,但半個月的重新相處,已經讓姐妹倆重新建立起了默契。接著周淵在周澶耳邊輕語一句,周澶起身向陳夫人告罪更衣。
彩聲經久方熄,皇帝始覺揚眉吐氣,他高高興興的賞了女兒一柄古意盎然的寶劍,陳夫人也覺得臉上有光,招手讓女兒上來。皇帝正要對周澶說什麼,卻見只有周淵坐在那裡,皇帝的嘴半張著,似乎有些尷尬的合上了,臉也轉了過去。周淵的目光隨著安平公主走向陳夫人,餘光卻清楚的看到皇帝的舉動。
一個宮女走上來,向陳夫人行禮,輕聲說了句什麼。陳夫人點點頭:“知道了,你下去吧。”皇帝剛才正和安平公主說話,聽到陳夫人這樣說,便問什麼事。陳夫人便道:“皇上,開平郡主剛才腹痛難忍,不能再來了。”皇帝又問:“郡主現在何處?”宮女說:“郡主已經回寢宮了。”皇帝說:“請御醫了麼?”“還不知道。”皇帝便吩咐內官:“傳旨,著太醫院醫師會診,將病情如實稟告上來。”內管領旨去了。
皇帝向安平公主輕輕點點頭,安平公主便站起身來朗聲說道:“各位英雄,各位將軍,各位大人,本宮剛才獻醜了。”大家都紛紛說道:“公主過謙。”安平公主又說:“本宮聽說燕國的各位大人不但精通騎射,於火器也是頗有心得,因此不才,要向各位貴客請教,還請不吝賜教,本宮感激不盡。”燕國的三個使臣面面相覷,齊向周澶望去,哪知周澶並沒有坐在那裡,於是先前那位神射躬身回答:“啟稟皇上,啟稟公主,臣等多謝公主抬愛,但臣等於火器一事確是從未涉足,可說一竅不通。”
安平公主和父親交換一下眼神,又說:“貴客何必自謙,貴國神戰軍威名遠播,據說軍中一個小卒也能將槍銃雷炮運用自如,三位貴客怎會一竅不通,莫非要對敝國有所防範,因此藏技麼?”
那使臣直起身來微微笑道:“啟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