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賢這棵大樹倒了,李氏一族的風光不再了,大伯知道要節約用錢了,老母親的後事也不想管了,呵呵,真是笑話啊!老太太一輩子辛苦養育兒女,自以為自己比昔日孟母也差不離了,沒想到教出來的兒子都是這副德性,老大摳門,老二缺德,個個都是自私的貨色,老太太要是聽見這番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到暴血?
“對,這禍事都是你們父親引起的,如今他被流放千里,也算罪有應得,他不在,自然得由兒子來承擔,再說,老太太變成今天這副模樣,你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難辭其咎,說什麼都沒用。”俞氏見丈夫開口了,膽子也大了起來。
李明則懊惱道:“大伯父,扶靈回鄉一事,侄兒自然不會推諉,原本就是因該的,但二弟他身負皇命·遠在邊關,怕是趕不回來···…”
“趕不回來也得回來,百善孝為先,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下。”李敬義態度粗暴,大手一揮,喝斷了李明則的話。
林蘭實在聽不下去,這位大伯牛氣沖天啊!傻的吧?你說回來就回來?你是皇上他爹還是老天爺啊?說你無知都覺得對不起傻子。李敬賢風光得意之時,你們事事巴結,如今李敬賢落魄潦倒·就撈到一句罪有應得,沒錯,李渣爹是罪有應得,但這話,她和明允可以說·葉家可以說,朝廷可以說,老百姓們可以說,唯獨從他們兩嘴裡說出來,太不厚道·李渣爹再壞、再渣,也沒壞到自己兄弟頭上,說句不好聽的,李家能有今日,全仗了李渣爹不要臉、黑心腸換來的,你們敢說你們不知道李渣爹停妻再娶?你們敢說你們不知道你們建大宅子,買良田花的是葉家的錢?你們享福的時候心安理得·就沒有資格在這裡裝聖賢。
“既然大伯這麼堅持,那就請大伯跟皇上去說好了·我們膽小,可不敢違抗皇命,弄不好是要掉腦袋的,還不是一兩個人的腦袋·因著父親的事,皇上心裡正不爽呢!若不是明允一力承擔·願意接受去邊關和談的重任,李家上下早沒人了。大伯父還要明允回來嗎?”林蘭不鹹不淡的說道。
李敬義剛才只是想擺擺做長輩的威風·也沒多想,現在聽林蘭這麼一說,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虛張聲勢道:“既然明允皇命在身,那就算了,明則是必須去的,老太太的後事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按我們鄉里的規矩要宴請全村老少,唱三天大喜,再做七七四十九天水陸道場,這些事,你們這些晚輩跟你們說,你們也辦不來,這樣,你們出錢,我們辦事,夫人,之前,你盤算過,大約需要多少花費?”
俞氏忙道:“老爺,您還忘了說墓Nc的事,如今墓地可貴了,上回縣太爺給他的母親辦後事,就花了五萬兩銀子,咱們老太太怎麼說也是鄉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咱們李家更是鄉里數一數二的體面人家,這花費麼……少說也得三萬兩吧!”
李明則已經傻了眼,別說三萬兩,現在就是讓他拿三千兩也是困難啊!
林蘭覺得自己今天又開了一次眼界,本以為李渣爹是李家的一朵奇葩,沒想到李家盛產奇葩,而且一朵比一朵開的大,她原以為大伯父只是摳門,現在才明白,大伯父是想借死人發橫財啊!最後來一次廢物利用啊!老孃還沒嚥氣呢!賺錢的法子倒是想好了。三萬兩銀子,你以為你是葬一品誥命還是郡侯老孃?學獅子張大口也不怕閃了舌頭。
林蘭起身緩緩踱到俞氏身邊,目色和悅的說道:“大伯母,按說,祖母的後事需要多少銀子,我們這些做晚輩的就算砸鍋賣鐵也得湊出來……”
俞氏聽著這話,面色緩和下來訴苦道:“老二媳婦,這不僅是為了老太太的體面,更是為了李家的體面,鄉里都知道二老爺出了禍事,這人呢,都是避涼附炎,勢利的很以為二老爺倒臺,咱們李家就完了,若不給老太太風光大葬,他們還真道咱們李家從此落沒,以後誰還會給咱們李家面子,不來落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