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老太太走了,韓氏已經連罵都罵不出來了,翻著白眼幾乎又要暈過去。
翠枝倒來熱茶,姜媽媽扶住韓氏,喂她喝了兩口,又幫她揉背順氣,許久,韓氏才緩過氣來。
“不是說林蘭一直當劉姨娘是宮寒之症在治的嗎?怎的突然就懷上了?”韓氏百思不得其解。
姜媽媽給翠枝遞了個眼色,叫她下去。
翠枝連忙退下。
“夫人,也許是個意外……”姜媽媽安慰夫人也是自我安慰,要不然怎麼說?興許咱們都被二少奶奶給騙了……若真是這樣,那就太糟糕了,這就意味著,老爺已經知道了有人下毒,更可怕的是,老爺知道了還能這麼久隱忍不發。實在不敢想。
“意外,真是意外嗎?”韓氏雙眼透著恐懼,囁喏著,心裡的那層隱憂越來越強烈,聽到劉姨娘有孕那一刻,她並不是氣昏的,而是嚇的。照那個大夫說,用了那樣分量的水銀,是不可能懷上孩子的,而林蘭一直又是當宮寒症在給劉姨娘治,可現在千真萬確的有孕了,說明什麼?
“興許是……時間長了,那水銀的毒性淡了吧”姜媽媽很瞭解夫人的心思。
“而且,剪秋把藥渣子偷出來,老奴也拿去驗過,的確是治療宮寒之症的藥。”
韓式默然良久:“還是謹慎些,明**去請個大夫回來,叫他仔細瞧瞧劉姨娘的身子是否有不妥之處。”
“是老奴明兒個一早就去辦。”姜媽媽應道。
韓氏忍不住又是籲聲長嘆:“俞蓮這個賤蹄子還沒解決掉,劉姨娘又懷上了小孽種。我這是犯了哪門子的煞,諸事不順喲”
“老奴就說這俞小姐不簡單,看起來老老實實,唯唯諾諾,誰知道一回頭她就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把小姐給捅了出來,老太太一口一個要給俞家一個交代,哪誰來給夫人一個交代?”姜媽媽憤憤不平道。
韓氏銀牙暗咬:“我是真後悔請了她來,一點忙沒幫上,反倒處處受她壓制。話說的甭提多好聽,說什麼你的委屈娘都知道,娘心裡從來就只認你這媳婦……其實說穿了,她心裡就只有她自己的兒子,一天到晚公正掛嘴邊,我看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句話就是應在她身上了。”
“可不是?聽到劉姨娘有了身孕,老太太高興的都合不攏嘴了。”姜媽媽義憤填膺:“本指望老太太能憐惜夫人,多少也幫襯著夫人一些,結果呢老爺那些混事經了她的嘴,都變成名正言順了。”
韓氏揉了揉心口:“姜媽,幫我想個法子,把這老太婆早早送回老家去,我也不指望她幫我什麼了,等著吧我就不信我就一條道的走到黑了。”
第二天一早,姜媽媽就請了大夫來,到了劉姨娘房裡,老爺也在,被老爺一句話打發了出來……以後劉姨娘的身子和腹中的胎兒就交給二少奶奶調養了,旁人無需來操心。
韓氏得了回稟,氣的早飯午飯都沒嚥下去。
李明允的評定還是比較準確的,三日後放榜,明則果然中了,名次中下。韓氏大喜過望,連續陰霾,今日總算見到了陽光。讓她相信,自己快要轉運了。同時心胸也開闊起來,目光也放的遠了,婆婆,丈夫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的兒子才是最可靠,只要明則有出息,還怕你李敬賢,怕你李明允?更別提那些個姨娘,跳樑小醜而已。
明則考取了明經,接下來就要準備參加吏部的吏試,李敬賢與吏部葛尚書頗有交情,恰逢四月初十,葛尚書的老母七十大壽,韓氏決定趁此機會送一份大禮,跟葛夫人再套套近乎,為明則鋪鋪路。
“夫人,您要小的找的田黃石,小的找到了,質地上乘,色澤豔麗,絕對是田黃中的極品,是聚寶齋裡的鎮店之寶。”趙管事回道。
韓氏問:“你只管說,他開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