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去看看她,若是因此不治,那我豈不成了罪人?”他不顧一切厲害,循著原路,翻上一個山峰又一個山峰,就在月華初升時分,來到祝融峰頂。
極宏偉的道觀山門已開,門額上高掛著“如真觀”三個金宇大匾,林斌不敢從正面進入,繞到觀側,輕身上了圍牆,放眼一看,正好對著他的一間房子,視窗透出光亮,窗前有一棵大樹,枝繁葉茂。
林斌輕輕掩到樹下,猱身上樹,藉著茂密的枝葉隱蔽身形,向窗裡看去。
只見玄機子趙如修正運功為展寶珠推宮過穴,展寶庭默默站在一旁。趙如修行功正緊,林斌由玄機子兩手動作之急速,已可想出展寶珠傷勢嚴重。
約有頓飯時間,趙如修放開雙手,舉袖迭抹汗漬,長吁了一口氣,對展寶庭道:“寶庭,照說我衡山派不收俗家弟子,你兄妹二人與我關係特殊,我才能將你們留下,但不準對人說是我弟子,我因何肯擔此天大幹系?主要是因為你們的仇家對頭的厲害,我之所以如此,是對我老友盡一份心力,而今天心急師門至寶,致忽略了寶珠的傷勢。現在雖經我以數十年的內功為她療治,但卻未必就有把握,要是她有個萬一,我將以何面目對故人於地下?現在我到隔房去稍事調息,你在此小心看守,萬勿輕離。”
待玄機子走了出去,林斌放心縱落樹下,來到窗前,偷眼一看,展寶庭正坐在窗前一張椅子,背向視窗,徵怔看著床上的寶珠。
林斌大膽地閃身進了屋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縱到床前,將展寶庭睡穴點住,然後坐到床邊,伸手為寶珠把脈,檢視傷勢。自語說道:“玄機子不愧武林六尊之一,雖然醫道不精,未能將傷勢復原,可是憑他的數十年精純的內功修為,已保住傷勢不再惡化。現在不妨為她配些傷藥,明晚再來暗中喂她服下,自可無事了。”
林斌出了真如觀,連夜下了衡山,他雖未到過三湘,但衡山為五嶽之一,他認準方向,向東南沿著山路而下,天亮來到了南嶽。
林斌找到一家大藥鋪,開了一個方子,說明精煉,配成五粒藥丸,立等取藥,不管多少錢,要上等藥材。
未到酉時,藥丸業已制好,林斌拿了藥丸即向衡山跑去。
二更天未到,已然到了祝融峰真如觀。他還是來到昨夜的房屋前,從窗外看進去,玄機子和展寶庭都不在,展寶珠則靜靜地躺在床上。
所謂機不可失,林斌一躍進房,用手輕輕捏開展寶殊的小嘴兒,將藥丸放進口內,再將寶珠扶起,將她靠在胸前,右掌抵在她的靈臺穴上,如此過了盞茶時間,才放開手讓寶珠躺下,點了她的睡穴,而後穿窗而出。
林斌又繞到觀後,當他來到一座樹林前面時,忽有人聲傳來,像是向這面走來一樣,林斌怕碰上人,忙躍上大樹躲了起來。
不一會兒來人已到樹下,正是玄機子趙如修和展寶庭。林斌不敢稍動,只是希望趙如修快些走過,豈知玄機子竟然盤坐樹下,展寶庭則恭謹地立在前面。
過了一會,林斌見趙如修始終未發現自己,才大膽地看趙如修師徒究竟停留在此做些什麼。不想趙如修乃是指點武功,而且正是衡山派仗以獨步武林的輕功絕技,趙如修將口訣、要旨詳解一遍,要展寶庭演練一回。展寶庭正在當地展起輕功,就林斌眼中看來,展寶庭的輕功已堪稱上乘,只見黑影一團,有如柳絮迎風,飄忽不定,比之展寶珠勝之多多。展寶庭收住身形後,玄機子搖頭道:“你還差得遠,很多奧妙的要訣你還未能領會,你的天份比你妹妹差之甚遠。”
於是開始指點什麼時候應提氣用勁等絕奧所在,這一來,林斌在樹上聽得清楚,看得明白,無形中而心領神會。
玄機子指點過後,又道:“這玄玄輕功要是練到巔峰,非但可以加強功力的威勢,而且以保身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