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帶著她還是?”吳志遠沙啞地問道。
“帶著,找神碑的過程中或許用得上,你撐得住嗎?”陳一末指了指吳志遠的腿。
“沒事。”被困住的姜晨此時才發現吳志遠的右腿綁了繃帶,雖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但仍然有暗紅的鮮血流出。
“我們還是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剛才探測過了,這裡的波段正常,你的傷口需要清理,我可不想到時候左手拖著一個拖油瓶,右手拖著一個瘸子。”
姜晨不再多言,心裡想的是,看來這兩人一路上也並非一切順利。把她帶著目的尚不可知,但先不說她不一定能夠避開兩人逃跑,就算跑出去,她一個人也是孤立無援,不如先跟著這兩人再做打算。
陳一末時不時轉過頭來瞥姜晨一眼,眼神充滿探究與警惕。
姜晨沒有理會陳一末探究地眼神,她打量起地宮的全貌,這個地宮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地上凸起一塊石潭,石潭裡的黑水更為濃稠,如一面上好的硯臺。
她不著痕跡擰了擰衣角,幸好,已經乾透了,墨色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出什麼花紋。
地宮四周圍繞牆體修有寬有一米的暗渠,暗渠裡也是深不見底的黑水,黏稠發黑,但時不時有氣泡湧上來發出刺鼻的氣味。
四周青色的石牆布有墨綠色的藤蔓,食髓蟻從中穿過,發出嘶鳴,暗中緊盯著他們。
陳一末和吳志遠二人圍坐下來休息。
吳志遠小心翼翼地將沾滿血跡的白色繃布拆下。
姜晨雖然早已腹中空空,但此時看到吳志遠腿上的傷口也差點就連穿越前的飯都要吐出來了,屏住呼吸才能忍住腹中的噁心之感。
吳志遠的右小腿,靠近膝蓋之處,居然活生生地被刺穿,傷口之處看見森森白骨已經不足為奇,而是腐爛的傷口源源不斷有白色的蟲子在蠕動。
它們在血肉之處產下了密密麻麻的灰白的卵,約芝麻大小,完全是把這裡當做寄生之處,拼命地吮吸血肉和繁殖。
這傷口真是由內而外的爛透了。
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被這些密密麻麻的白蟲咬食,發黑發爛,更可怖是吳志遠平靜的表情,看到姜晨驚悚和害怕的表情,陳一末不禁投來了鄙視的目光。
吳志遠拿出一個金屬的瓶子,開啟,倒出白色的液體灑在傷口,
“滋啦”一聲,如新鮮的肉在滾燙的炭上燒烤一般,傷口上的蠕動白蟲開始痙攣,歪曲著身子,一個一個掉落下來。
他抽出一把金屬小刀將傷口表面上殘留的一些灰白色的卵削掉,這些卵完全與他的血肉相連,又不動聲色地將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當真狠人一個!
“這種製劑只能延緩你的傷口進一步惡化,但要想真正治癒只能儘快找到神碑,不過oses公司研發的新型機械肢銷量不錯,你也可以考慮考慮!”陳一末蹺著二郎腿涼涼地說道。
“陳一末,你何必如此,你知道我之前明明是想……”
還沒有等到吳志遠解釋,陳一末冷漠地打斷,“你不用向我解釋,你回去自己想好如何彙報就行。”
吳志遠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們進入克修利亞地宮已有五天,原本按照計劃在三天內如果在這裡沒有找到神碑,他們就撤退,但他實在是太想見到神碑是什麼樣子的了。
所以他不顧指令,拿著金色羅盤繼續往裡走,等到陳一末發現的時候已經錯過回去的最佳時機。
隨後又遭遇變種襲擊,他們身上的武器也在對抗變種的時候報廢了許多,違反組織命令,又無功而返,他不敢深想會有什麼後果。
吳志遠掏出金色的羅盤,還差一點點,他們已經在地宮最深處,他一定會找到神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