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備好了一張笑臉,十分自然地叫著白叔叔,手也在褲包裡一通摸索,掏出煙盒,推出一根遞上。
白焰朗接過煙來,口裡答著:「好!好!」,見甘藍點起打火機,又馬上叼起煙,把頭伸過去用嘴吸燃了。他再走回那女子身邊時,女子墨鏡上方的眉頭便猛一皺,似乎對煙味極為不滿。待她摘下墨鏡後,眼中果然伴隨慍色,看得甘藍心裡咯噔一下,察覺到自己觸了黴頭。
「金大哥,她說她要給你個驚喜,你看下還能不能認得出來。」白焰朗把手搭在女子肩上,誰知接觸之間,兩人都覺得有些不自然,於是那隻手便只做了短暫停留。
「這是你和韓夜那個女兒?!」金師傅居然扔了帽子,慌慌張張站起來,扣了剛剛敞開的扣子,「哎呀,娃娃些簡直是一晃眼就長大了!」
白芷聽見這些話,面色有所緩和,微笑地開口稱他「金伯伯」。她又側過頭去開挎包,拿出一個紙袋,說:
「這是給您和伯母帶的保健品,」她像囑咐老頑童一樣一字一頓交代著,「吃法我都用中文寫在了一張紙上,但是保健品不是林丹妙藥,還是要多監督自己的飲食習慣。」
金師傅好像感動地眼圈都紅了幾分,一面哎呀哎呀地責怪白芷破費,一面又想拉著她敘舊:
「跟你媽媽當年一樣漂亮!身材又好!」
甘藍在一旁微微挑眉看著嘴上抹了蜜的師父,腦內「嘖嘖嘖」之聲不斷,不住暗忖:還說自己從不為美色所動,看我要是告訴了師孃……
甘藍正得意著,師父一隻肥厚的手掌就拍上了她的後腦勺,介紹道:「這個是我二徒弟甘藍,性子野得很,但是做菜功底還可以。」
這什麼介紹啊,就非得欲揚先抑嗎?甘藍笑容僵硬地向白芷笑笑,白芷也只微笑頷首,可眼神極其冷傲,並且笑容稍縱即逝。甘藍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下又一沉,悲哀地確定了自己第一印象低分飛過的慘烈現實。
金師傅眼見客套地差不多了,就讓白焰朗父女二人聊著,一把將甘藍推進廚房,命她切幹辣椒、分類香料等。甘藍手裡一一做著,師父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翻看著商報。
「欸,師父。」等著油溫升高的空檔,甘藍神秘地朝師父那邊望去。
金師傅抖抖報紙,頭也不抬:「老子就曉得你要問我點啥,不准問!你那兒已經八成熱了,下香料!」
「嘁!小氣!」甘藍轉過身倒入香料,看著熱油裡被氣泡包裹著跳動的各色形狀,「反正廚房那麼隔音,外頭還隔了一條走廊,怕啥?」
「就是隔牆才有耳,你懂個屁!山奈,放山奈沒有?」師父站起來,作勢要檢查她剛剛取用的香料。
甘藍覺得自己被懷疑了,不耐煩地答道當然放了,又說師父和師孃越來越有夫妻相了,嘮叨起來都是沒個完。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看起來在吵鬧,其實旁人都明白,他們這是玩笑罷了。
不一會兒,將次日要用的紅油備好了,師徒二人打算離開,去甘藍說的那家冷飲店。
一到走廊盡頭正要拐入餐廳的地方,外面突然傳來白焰朗暴躁的吼聲:「你怎麼和我說話呢?傲成那個樣子,簡直跟你那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白芷的對壘毫不示弱:「你有什麼資格提我媽!給她提鞋你都不配!」
甘藍一聽這話立馬朝外露出半個腦袋,看見氣急的白焰朗朝白芷揚起了手。正愣怔之際,領口已被背後的金師傅拎了起來,整個人被轉了360度,頭上捱了一捶。
「我們走後門出去!」金師傅壓低了嗓音,提著麻布口袋一般把甘藍往外拖。
過了十幾秒,仍未聽到掌摑時帶來的聲響,甘藍估摸著那耳光大概沒打下去。
從廚房後門出來,就是文殊院街了,雖然這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