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同性戀。
異性戀……
小周的話給了程箏一個支點,程箏妄想用一支圓珠筆,依靠這個支點撬動思維的鐵球。
從他和賀衡恩還有陳一不撞不相識到四月份認識快一年,差不多成為了每天固定的飯搭子和遊戲搭子,看似關係鐵,真實情況瞭解甚微。
程箏的社交道德感超高,害怕觸碰對方的底線,總不敢多進一步。
程箏從他們的日常摸索到他們的家庭,從家庭摸索到長相
他又想起賀衡恩的嘴唇。
程箏感覺賀衡恩的唇形很完美,是飽滿的,他推測那是唇的形狀,但沒有唇珠,唇瓣又嘟嘟的,總之特別好看,一年四季沒有乾裂,總是粉嫩。
他到底在幹什麼呀?!程箏猛然掀開被子躲進去,咬住手指指甲。
程箏反覆把這些見不得人的想法拿出來鞭策,賀衡恩的臉,賀衡恩的嘴唇,賀衡恩瘦削的身體,賀衡恩的氣場,賀衡恩對他的照顧……
他嚥了口口水,追根溯源半天找到了矛盾所在。
程箏承認賀衡恩的嘴唇對自己有著難以被否認的吸引力,那是一類可以被放進“原始衝動的籃筐”裡的情緒。
程箏不死心地遵循剛才的流程,把陳一拉進來肖想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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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強可以給陳一的顏值打個爆表的分值,陳一的嘴型同樣不賴,可程箏發覺自己想起他,想起他那張欠欠兒的嘴,就只想給他一拳。
“……”程箏躺平在床上,擺爛了。
所有與親密關係劃等號的情感,對程箏來說,像他高考數學的最後一道大題,像英語一知半解的第四道閱讀理解,像語文模稜兩可的文言翻譯,像理綜的多項選擇。
程箏沒辦法給他這種情感定性,他也不願意失去賀衡恩這個朋友,未來他們還要相處,還會有三個人、甚至兩個人發生某些感情碰撞的時候,如何自我調節,程箏想,這是個複雜的課題。
說,坦白從寬,朋友也許沒得做。
不說,抗拒從嚴,程箏心裡憋著事,他受不住。
事情一旦有了苗頭,程箏就會心發慌。
他覺得欺騙不應該,惺惺作態不應該,不給賀衡恩知道自己真實內心的機會不應該。
程箏的神經疲倦得不行。
他想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單獨和賀衡恩講清楚。
在火候未到的時候,程箏仍然選擇戴上那張臉譜。
他天真地認為這樣的舉措很完美,不知道愛情的本質本就是互相拉扯、迂迴和情難自禁。
火候還差一半,程箏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就爭搶著發揮作用了。
他開始被推著拽著,和賀衡恩靠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橙子與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