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這個藥盒豪華的包裝兀自發著呆。
“這個藥丸回去你就讓你爸趕緊吃了,晚上吃一粒剩下的明天吃,吃完這四個就行了,這個效果很快,吃了不用多長時間血壓就降下來了。”
程箏點頭,懨懨開口:“這些一共多少錢?”
“我算算啊。”大夫在算盤上撥了兩下,“一共三百一十五。”
程箏的心在暗處揪起一刻又落下。
大夫指著那個豪華藥盒說:“這個藥丸可貴啊,一個就七十呢。”
他選擇平和的接受,掃碼付了錢過去。
“你把你的電話號留一個,晚上吃了飯我給你打過去看看情況。”
他報了電話號,拿起藥出門,騎車回了家。
“這個藥現在就吃,其他的吃了飯再吃。”他把水拿過來,放到程山旁邊。
程箏想開啟那個藥丸,卻怎麼掰也掰不動。
他跑進廚房,把藥丸放在菜板上,拿過菜刀平放刀身,握著刀柄用力揮舞——嘩啦一聲,藥丸被巨大的力量擊碎,塑膠殼分開,兩半殼子極速向相反的方向衝去。
程箏拿著那個被拍扁一半的藥,和水一起遞給程山。
吃完藥,程山躺下了,地面還有他吐出的嘔吐物是在程箏走後吐的,裡面還有幾滴血跡。
程山說這是他流下的鼻血。
程箏去外面鏟了些土蓋在那上面,然後全部鏟走,掃淨。
,!
看程山閉上了眼睛,他回了房間。
賀衡恩:做飯呢?就算一個人也別隨便對付了。
程箏坐在床邊,憔悴侵擾他的情緒,他回:還沒呢,有點事情耽誤了,我爸高血壓犯了。
很快賀衡恩把電話打進來。
“喂。”程箏顯得有氣無力。
“叔叔怎麼了?”
程箏揉揉眼眶,“說是上午莫名其妙就頭暈了,我回來的時候都沒注意看,沒看見他的電動車在家,還是去他那屋看了眼才發現的。”
“我問他咋了,他說他頭暈,躺床上休息呢,我把血壓計翻出來,還沒量呢他難受出去吐了,吐了兩次,我也不知道咋辦,想來想去只能給這邊村裡的大夫打電話了,我知道他平常也會出診。”
“後來就是在折騰,跟大夫回診所拿藥,各種收拾,剛進來坐下。”他的四肢一陣發軟,往後一仰倒在床上,給賀衡恩複述剛才發生的所有事情。
“叔叔之前也經常犯嗎?”
程箏側過去把身體縮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從上高中開始就不經常在家住了,這兩年還是他一個人,之前也犯過,可能是年紀越大越嚴重吧。”
“估計跟天氣熱有關,他的廠子總不消停,自己身體不行,休十天上半天,也沒辦法不急吧,一急就這樣了唄……剛才還流了鼻血,應該也是上火。”
“是不是被嚇到了?”
“……我也說不上來,甚至就要以為那是從他喉嚨裡吐出來的血了……”
——
結束通話電話,程箏來到廚房做飯,到了下午,程山的身體見好,晚上吃過飯吃了藥就睡下了。
大夫打來電話問他的情況,他推開門從門縫觀察著,說:“已經好多了,不怎麼暈了,現在睡著了。”
“你爸爸有沒有血脂降的毛病啊?”大夫問。
程箏卡住了殼,“……我不清楚他是血脂高還是血脂降。”
“等明天你問問他,血脂降也容易頭暈,連著吃藥就行。”
“好的,好的……”
空調定好時,程箏把涼蓆展開,鋪了張薄單子躺在上面。
程箏:你幹嘛呢?
賀衡恩:剛吃完飯,在我爸媽這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