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帝王蟹波龍這種,程箏不常做的。賀衡恩把它們提在手上,帶著走出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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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衡恩站在路邊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程箏的人影,車也沒停在附近。他剛想給他打個電話,一轉眼的功夫,程箏就步調緩慢地自遠處拐角走出了。
程箏站到了離門口一百多米遠的一棵樹下,一雙手揣進褲子口袋裡。
他今天依舊是全黑,一條布料柔軟的直筒褲,一件看上去很厚但其實有些透風的黑色薄棉襖,敞著胸襟,露出裡面的黑色內搭。
身量像棵抽芽的小樹,看著弱不禁風,細高挑兒的,身形板正。
他自有他的氣場,更有自己形象的魅力所在。
賀衡恩就這麼站在原地,靜靜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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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箏剛停好車,打算把等待的地點定在樹下。站定後,顧盼中他很快就發現了前方的賀衡恩,連忙向他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你這麼快就出來了?”
賀衡恩和他往停車的地方走:“嗯,吃個飯,很快的,你幹嘛去了?”
“我還以為你會久一些呢,去附近的商場買了件厚大衣,那時候突然想起你穿的薄,剛回來。”
賀衡恩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外套,忽然說:“那就去外面坐一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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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衡恩在導航上找到他前些天和沈潤傾待過的橋,程箏看見之後和他說:他和陳一去的是另一處,“吹著風是挺涼快的。”
“都要冬天了涼快什麼涼快。”賀衡恩無語地笑道,“你和他聊什麼了?”
“真的沒說太多,他和我說了點你們倆律所初期的事情。”
“他不添油加醋就算好事。”
“那倒沒有。”
陳一幾分鐘的言論概括不了他和賀衡恩的六年。
站在橋邊,賀衡恩稍稍彎腰,將胳膊搭在欄杆上,程箏抱著外套過來。
“你經常來這裡嗎?”程箏問。
“不經常,連偶爾都算不上,上一次還是沈潤傾回來那天。”
“心情不好才會來?”
賀衡恩晃晃腦袋:“這倒不是,不能說是心情不好,沒太多可悲觀的事情,但人是感性動物嘛,總得有多慮的時候。”
他笑著說:“總得給那些多出來的情緒一些消化的空間吧?不能什麼都要把它劃分到難過的情感裡。”
“有時就想發發呆走走神,過後感覺還挺舒服的。”
“也是。”程箏附和道,“我總是這樣,沒有不高興沒有難過,但想得多,一想多了自己就想放空大腦,任何事都不在意的感覺挺爽的。”
他把大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後輕輕貼近賀衡恩的身體,用胳膊和衣服布料將他圈牢,靠上他的耳朵:“我是怕你不開心,覺得你和他們吵架了似的。”
“和他們吵架不會讓我不開心。”賀衡恩莞爾道,“只能助長我勝利的氣焰。”
“這麼厲害啊?他們吵不過你?”
賀衡恩沒有回答,只摸上大衣的吊牌,問:“這衣服很貴吧?”
“還好。”
:()橙子與熱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