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箏聽見了賀衡恩的聲音,他在祝自己二十九歲生日快樂。許完願,吹滅蠟燭,賀衡恩還在鼓掌,程箏睜開眼,一把抱住眼前人。
他用自己的碎髮去扎賀衡恩的脖子,扎的賀衡恩癢到撥浪鼓似的搖動腦袋。他拍拍程箏的背,站起來抱著他的腦袋蹂躪:“我看看,怎麼這麼可愛啊我們程箏,你比蛋糕還甜吧是不是?”
睡醒又被叫起的程箏和溫順的、剛戒掉奶粉沒兩個月的七月一模一樣,也很像剛撿到手的十一,頭髮軟軟帖帖地趴在腦袋上,額前有些長了的碎髮也乖乖垂在眼睛上方,很白的一個糰子。
也不怪陳一變著法地嘲諷他,說別人談戀愛最多撿一條狗,他能撿兩條。
還是隨機切換的那種。
程箏又露出了那副傻樣兒。別人誇他他毛骨悚然,賀衡恩誇他,他自豪感油然而生。
他撅起嘴向賀衡恩討吻,吻完哼唧著問賀衡恩:“你都祝我什麼呀?”
“我祝你……”賀衡恩裝出高深的模樣,“我就祝你不做幼稚的討厭鬼和無聊的大人,永遠無憂無慮吧。”
要做只做理想主義的風箏,只要風來,你就前行,風停,你就休憩。
熱忱是你可以插在風箏上的旗幟。
“我當然會無憂無慮的,因為有你在。”
賀衡恩笑了一下,又問他:“蛋糕吃不吃?”
程箏的眼睛眨巴眨巴,賀衡恩轉身切了塊蛋糕遞給他。
“我要你的那塊兒。”
賀衡恩挑起自己的餅乾,放在蛋糕上。
“還有他們呢。”他掏出手機,點了兩下,半分鐘後將螢幕對準程箏。
“happy birthday to you……”
“祝你生日快樂……”
是他們八人群的群通話。
參差不齊的、中英混雜的生日歌,被那六個人從自己的嘴裡毫無默契地唱出。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程箏揉了下眼眶,叫停他們,“心意領了。”
陳一:“哥們,終於打上電話了,我他媽等半天了。”
沈潤傾:“你腦殘啊,人兩口子不得自己先膩歪夠了?”
陳一:“……艹,你是不是有病,罵我幹什麼。”
沈潤傾:“當然是想罵就罵咯。”
賀衡恩和程箏一同靜止地凝視螢幕。
佟嶼急急忙忙地插進話,他在沈潤傾的頭像發言,像是先教訓了沈潤傾兩句,聲音微弱,“哎呀你老跟小陳吵什麼……”
隨後畫風突變:“生日快樂程箏!去年你的生日我就因為害怕沒有去,今年終於有點參與感了!”
“謝謝謝謝,這都小事兒。”
七嘴八舌的聲音一響起,房間頓時熱鬧了起來。
程箏扶著腦袋。
怎麼有點頭疼。
賀衡恩把巧克力橙子切開,餵給他一小塊兒。
“生日禮物晚上送到你們家呀,我和沈潤傾的。”
“我和陳卯的也是,你們這今年也不辦了,白天就不打擾你們了。”
李司佑的聲音斷斷續續,像被水泡了的黑膠片,不是正常人類該聽到的通話聲。
“哥們,你們在哪呢?就你這音兒,都要飄到姥姥家了。”陳一聽得抓耳撓腮的,渾身不得勁兒。。
李司佑:“別管,我倆釣魚呢。”
陳一:“尼瑪……”
賀衡恩:“我還想今天李司佑怎麼轉性了,不跟你倆吵了,原來是忙著呢。”
陳一:“死釣魚佬,誰跟他吵。”
等到大家稍微安靜下來,蔣政白說了自己的第一句話。
“生日快樂程哥,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