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終於有人來了,我都等半天了。”一個比程箏想象中還要年輕的男孩兀地現身。
男孩的神情厭煩,看見程箏,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檔案袋直接被他丟程序箏懷裡:“給你給你。”
“你……你……”程箏的瞳孔微縮,結結巴巴地指著他說不出話。
“我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男孩眉頭鎖著,看著是個嬌蠻無禮的主兒,不情不願地張嘴解釋,“這是我哥要的選單,還有他的合同,我也放裡面了。”
“你哥?”
“對啊。”男孩眼神滿是離譜地打量上程箏,“到底怎麼?還有事?”
“……”程箏畏縮著後退一步,神態惶恐彷彿一隻受驚只會瞪大澄澈雙眼的小鹿,閉緊的嘴唇顫抖兩下,才躊躇不決開口,“你們很熟嗎?”
“廢話。”
都認識不知道多少年了。
“……你看著年齡還小呢。”程箏觀察著男孩的神色開口。
“?”男孩詫異地攤開雙手,“你要表達什麼?”
“……”程箏的眼睛四處亂瞟,“年輕人……年輕人不要做傻事。”
“?”
程箏頷著首低眉瞧瞧男孩的樣貌和姿態,從他白皙乾淨的臉蛋到瘦削的條似的身體,從他肥大衣襬飄蕩的t恤看到腳上的毛絨絨拖鞋——
他又順著地面往裡看,曾經的地板和曾經的沙發,最該不變的地方到底變沒變,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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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這是,男孩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唸唸有詞:“什麼和什麼啊……”
說完他按著語音:“哥,選單拿走了,就是你助理怎麼神神叨叨的…”
電動車停在通往懷正的最後一個十字路口,程箏把胳膊搭在車頭,大口撥出一口氣。
他會不會永遠都逃不過“命運多舛”這四個字呢,在他想安穩的時候,這些事情就像拍不死的蒼蠅,轟走一個還有一個,始終在耳邊嗡嗡亂叫,吵得人心煩意亂。
左邊,還是右邊。程箏拿著檔案袋愣神,不知道又在胡亂猜測哪些。
陳一說翹班一次是沒事的。
賀衡恩最近很忙,是不會管他的。
他不回懷正,同樣是可以的。
—
綠燈亮起時,程箏把車頭轉向了與懷正位置相反的方向。
程箏來到了一家銀行。工作是可以早退的,錢必須要轉到程山手上,既然如此,不如用at多轉些過去,剩下的一部分,他想,或許存不上定期了。
用不了多久,那筆工資就該作為合同的違約金如數賠給賀衡恩了。
程箏來到at機前,伸手去拉門,拽了拽,卻發現門已經被上了鎖,他嘟了下嘴,邁向銀行的正門,取了張票。
在椅子上坐好,程箏把檔案袋放到腿上。他眼神總是不自覺往袋上瞟,控制不住的,想開啟它看一看。
偷看別人的東西是不對的。
但這裡面只是一張選單。
可男孩還說裡面有合同,或許是他不能看的東西。
不過檔案這麼重要,總會有什麼東西把它套好吧?例如封皮?他應該不會看到內容吧?
程箏解開了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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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根手指伸進去,程箏摸到塑膠封皮和一張紙,被封好的應該是選單,那這張紙是什麼?
他太過投入,完全忘記剛才想到的合同,那兩根手指捏著紙張的邊緣,將它抽出一個小邊,紙張上最上面醒目的標題逐漸露出。
是解僱合同。
“……這。”程箏尷尬到身體莫名發熱。
這四周都沒有人在監視他,他卻覺得好像自己這樣做過,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