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衡恩邀請的二十桌客人陸續在擺有自己名字的桌前落座,陳一跟著徐錦嫿招呼一會兒,到賀衡恩和程箏化完妝換好衣服出來功成身退,和沈潤傾、李司佑幾人坐在第一桌喝閒酒聊閒天,另一邊的陳卯和佟嶼跟著劉放算賬,還遲遲未歸。
今天要來的客人全部是親密或需要走動的,必然有許多親戚或常年的合作伙伴,合作伙伴自有賀衡恩和陳一應付,賀家這裡的親戚長輩,只能是程箏上來交談,程箏一從後臺出現,就被程山帶著前去聯絡感情,程山孤苦半輩子,快要只剩下這些禮數在身上了。
等到賀衡恩和程箏全部繞場一週回到第一桌旁,已經落座許久的那幾個狐朋狗友全都跳起來,今天第一回認真觀察兩人的裝扮,陳一現在的不忿非比尋常:“我操啊,都他媽這麼帥是吧?程箏——我去,你他孃的換髮型了?”
程箏後退一步:“髮型師剪的,不關我事。”
李司佑:“不是,也太青春了你們,還穿白襯衫,那結婚穿啥?”
佟嶼才靠近就聽見了幾個人的嚷嚷聲,搭了句話:“結婚肯定是要穿婚服的。”
他們湊成一堆交談,蔣政白風塵僕僕地趕來。
“不好意思,以為路上還好呢,覺得不會堵車,還是晚了點。”蔣政白上來先道歉。
“這有什麼,剛十點多點,還早呢。”程箏說。
“我去,蔣老師你也恁帥啊。”李司佑扒著陳一肩膀看,“頭一次見你這麼穿。”
蔣政白聽不了別人誇他,一時還有點無所適從,紅了些臉蛋。今天他也難得正式了一回,想著來參加訂婚宴,旁的人都有頭有臉,他總不行是一身破行頭,就去買了身簡簡單單的中山裝,把頭髮剪得利索些,自己梳了個之前總梳的很港式的三七,還有那麼點油頭的樣子。
倒符合他這個職業。
只是他們沒見過,這下就覺得新奇。
“挺板正的蔣老師。”賀衡恩也覺得今天的蔣政白精氣神很足,不像往日帶著喪氣,“以後你也這麼穿多好。”
蔣政白臉上掛著羞澀的笑:“之前是這麼穿,得有兩三年不打扮了,覺得累心,今天你們訂婚的日子,總不能邋里邋遢的就過來。”
“哎呀,平常也挺帥的。”程箏打趣他,“怎麼著也算是戲班子的一枝花。”
蔣政白揚唇一笑,把手裡的東西遞給他們:“送給你們的。”
是個大盒子。
程箏拿過來掀開蓋子一瞧,是一幅肌理畫,用相框裱的蝴蝶和玫瑰的肌理畫,乍一看也能看出製作人的心靈手巧,每一朵花瓣都是無缺的。
“我也不知道送什麼好,最後還是想找個畫師給你們設計一幅畫,我照著做一做,在上面畫了你們的名字。”蔣政白說。
“這麼精緻。”程箏把畫傳給賀衡恩,賀衡恩看完又被其他人搶過去,穿了兩分鐘才又傳回程箏的手裡。
“先坐下吧你們。”賀衡恩說,“也馬上要開始了。”
——
將近十一點半,陳家幾個人來到宴會廳,和兩家親戚坐到了一桌,陳啟一坐下就目不轉睛盯著不遠處那桌正在鬧鬨的年輕人,還和陳灝說:“這些小年輕就是不一樣,看著多精神,多有活力啊。”
旁邊徐錦嫿聽見,也笑著點頭。
賀銘城心裡聽著,算是接受了幾分,一扭頭和程山對上了視線,然後雙雙挪開目光。
酒宴開席前,什麼身份也不是的陳一爭做第一發言人,站在賀衡恩和程箏中間當上了主持人。
“感謝各位來賓,啊,親朋好友、兩家親屬們,今天來到……”
“我去你的。”賀衡恩踹到陳一的小腿肚上,“沒個正形。”
下面一堆人見了正樂,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