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冷絕,但極重情義,他要的縱全世界反對,亦沒有用。他不要的,縱好的驚採絕豔,也不例外。我想,他離了你,真的不再想要別的女子,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好自己,莫讓這孩子,再出了什麼意外。榮家負燕家良多,希望能由這個孩子,結束這世的恩怨。我將掃除你和他之間的一切障礙。”
我低了頭,從未想過這些。東方暗夜有千個萬個不好,但有一點,我深信,他絕不是隨便說話之人。他說,燕悍離除了我,不會再要別的女人。我想他的意思還有,我的孩子,將會是燕悍離的唯一子嗣。
我點了點頭。我會保護這個孩子。手輕輕撫在腹部。已是沒有言語了。
東方暗夜倒是有了幾分談興,雖然他說出來的話,我大多數都不愛聽。
“明月掛在天上,遠遠的欣賞就是極好。我會安排你們夫妻一起離開。”東方暗夜道:“就要變天了。阿離呆在這裡,我怕我也護不周全。你好自為之吧。”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是知道,東方暗夜告訴我,他要想個辦法安排我們一起離開。
車停了。有人接我離開。東方暗夜沒有隨我一起下車。
我進了牢裡。
奇怪的並不是以前的路線,莫非燕悍離這人換了牢房了嗎?跟私密一些的地方?
我沒有想到過,會看到這一幕!
當那道黑暗的門被開啟時,我知道什麼是變天了!
我看到我的父王大人,穿著一件豔色袍子,睡在血泊之中。他的眼睛還沒有閉上,但是,一直高挺的鼻子,卻以一種詭異角度歪倒在一邊。
雪白的肌膚此時有一種近玉質般的光潔,在死亡的陰影下,那是一種說不出的弔詭與強烈的對比。
我一直以為東方暗夜時代我來看燕悍離的。路上沒有一句廢話,停車時也是說了幾句還算是溫婉的對答,似他對燕悍離對我,都很不錯。我實在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他讓我直面這血淋淋的一切。
我差點要吐了。要不是身後的丫頭手快,我估計我會跪跌。
丫頭忍不住輕喚:“怎麼回事,怎麼回事?”自有人過來,看到,吃了一驚:“來人,來人,榮祿自殺了!”
一片混亂……大概是才發生的事。也許,並不是那個男人能預料的吧,可是,不知為什麼,每發生什麼不好的事,總是不由自主的將錯推向那個男人。也許燕悍離說的沒錯,在我的心裡,真正一直記恨著東方暗夜吧。
我穩了穩心神,走進去,輕輕地伸手,握住父王大人的手。這一雙潔白優雅的大手,曾經在談笑間殺了多少人,作了多少孽。以前我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不太敢把目標投入他的臉,總是在觀察著這雙手,現在發現,這雙手,已變得青紫。原來,他的長袖下有繩索,將他的四肢緊緊地束縛於床上。而脈間被針刺穿,釦子不是很大,但是極深,血一直一直的慢慢流出來,不死不休!
脈動全無,已是迴天無力了。
縱傷口不大,但流的這麼多血,也是活不得了!
我不知道父王大人臨死前經歷了什麼。一個人被點了啞穴,誰在這幽暗小屋裡,被束縛,被刺穿,在這幽暗裡慢慢地聽著自己的血管裡的血,一滴一滴流出來的聲音……在這樣完全絕望中死去。
多麼殘忍!
耳邊,突然響起那個清雅又邪惡的男人的話:“我會掃除你們之間的一切障礙。”
原來,父王大人,就是那障礙。
身子一軟。突然靠近一個暖暖的懷裡。聽到燕悍離的怒罵:“誰帶她來的。”
丫頭們低低聲道:“暗夜王爺!”
燕悍離無語了。東方暗夜似他的罩門,每每,只要是那個人男人做的,再不對的事,燕悍離都會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