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完房的護士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眼焦急等在服務檯的男人。
“沐晚晚在1034號床,你是她什麼人?”
按理護士不會多問後面那一句,前臺的兩個小護士停下手裡的動作,奇怪地看向她。
心不上不下地懸在那兒,厲寒辭也沒注意到那兩個小護士的表情,轉身追問。
“她現在怎麼樣了?肚子裡的寶寶沒事吧?”
護士抿唇看向別處,正想著怎麼敷衍過去能激起對方的關心。
沒想她只是停頓了三秒沒答話,男人直接越過了她去尋找病房。
病房離服務檯不遠,走十幾米就到了。
怕自己助攻小夫妻的任務完不成,護士連忙追上去,擋在了病房門口。
34號床離門很近,房門虛掩著,床邊的簾子拉了一半。
另外兩床的病人掛著水沉睡,並未注意門口發生了什麼。
“你是她什麼人?我們病區規定了只有家屬才能進去探望!”
護士的聲音清亮,裡面臥躺著的女人猛然直起腰來,側耳聽門口的對話。
“什麼破規定!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厲寒辭心急如焚,差點想伸手推開她。
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但凡他仔細看一眼病區大門牌子上的四個大字:普內病區,就知道里面住的病人都不會是什麼重大疾病。
“她的情況……我不能說,這是病人的隱私。”
護士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偷眼往裡面瞧。
與她對視一眼,沐晚晚抓緊了純白的被子,有些忐忑緊張。
“我是她老公!霍北梟!她到底什麼情況?!”
男人急了,話還沒過腦子就先從嘴裡說了出來,說完連自己都愣住了。
耳邊驚雷炸響,沐晚晚已經聽不清外面說了什麼,眼前一片模糊,溫熱的液體從眼眶落下,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洇溼成一團。
他說,他就是霍北梟!
糾結一晚上的答案,她終於親耳聽到了。
門口的男人沉默了幾秒,薄唇微張,冷靜下來問。
“我能進去了嗎?”
護士還拿不定主意,靠在門框上,側身往裡看,用眼神詢問。
床上的女人抹去了眼旁溼潤,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深呼吸穩定情緒,點了點頭,嗓音有些沙啞和哽咽。
“進來吧。”
護士這才將門完全推開,盯著男人的表情,尷尬地把手伸進空蕩的口袋。
“我只是幫個小忙而已,別回頭舉報我啊。”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厲寒辭根本來不及思考,見她走了,便快步跑進病房。
另外兩張床位是術後送到這裡掛水恢復的病人,興許是有幾天沒洗澡了,房間裡有一股皮脂與汗水的味道。
簾子隔絕了那兩位的呼嚕聲,厲寒辭站在床頭,與床上的女人對視,急得通紅的眼眶舒緩幾分,聲音還沒恢復過來,有些顫抖。
“你,你怎麼樣了?”
他不敢靠太前,怕自己忍不住心疼地把她擁入懷中,怕自己一股腦把事情都說出來。
(
沐晚晚靠在枕頭上,床板是護士查房後幫她升起來的,撐著她的上半身。
無人發現,被子下她的身體還在激動得微微顫抖。
她沒有說話,只是盯著他看,彷彿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眼裡的思念與埋怨又化成了溼潤,充盈著眼眶。
厲寒辭見她臉色蒼白,只有眼睛與鼻頭通紅,嚇得連忙上前。
“怎麼了?哪裡疼?”
掛水的左手因為輸液冰冷而慘白到泛青,她不太想讓他察覺自己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