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書月醉酒了,她鮮少喝得這樣多,回宮時腳步虛浮,卻忽然醉意上頭要去湖邊賞蓮花。
翠兒忙勸導:「公主,您要愛惜身子,喝了酒怎麼能吹風呢?杏兒姐姐一再叮囑奴婢勢必照顧好您,若是您出了什麼事情,杏兒姐姐一定會責怪奴婢的!」
書月笑笑:「那你去幫我拿一件披風來,我想在湖邊坐坐。」
最終,翠兒無法違拗公主意願,讓人去取了披風,可書月今日古怪的很,也不知道是否喝了酒的緣故,就非要自己走一走,要她們遠遠地看著。
偏偏就是那麼幾步,她身子搖搖晃晃的,一腳滑進了湖裡!
這一下可不得了!
幾個宮女盡數跳下去,大呼小叫的,很快也有侍衛趕來,一番折騰把書月救上來,可人渾身冰涼,簡直嚇死人!
等宮女太監把書月送回宮,一個個嚇得腦袋都要掉了,太醫匆匆來了一趟,書月已經起了高燒。
很快,皇上也趕了過來,那鐵青的臉色把原本就烏壓壓跪著的宮女太監都嚇得不行!
還好,皇上只是怒斥道:「怎麼照顧的?你們一個個都是把式嗎?!若是公主醒不過來,朕一個個砍了你們!」
書月昏睡了兩個時辰,醒來時卻依舊高燒不退,那情況瞧著有些不好。
太醫輪流把脈,一個個都膽戰心驚的。
誰也沒有料到原本公主落水,頂多是個傷寒的,眨眼兩三日過去,她情況越來越糟糕。
到後來皇上把太醫都驅逐出去,獨自在殿內與公主說話,甚至有人聽到了皇上的哽咽聲。
昏黃的燈光下,書月臉色蠟白。
蕭豫西十分不捨:「你一定要捨棄為兄麼?」
書月嗓音都是嘶啞的:「哥哥,讓我走吧……」
三日後,公主因落水引發傷寒,進而情況越來越嚴重,高燒數日不退,滴水不進,到後來竟成了不治之症,於落水第七日溘然長逝!
而皇上始終命人封鎖訊息,直到書月走後,這才昭告天下。
在公主逝世的訊息傳出來之前,杏兒便已經隨夫君去了山東任職,因為皇上破格給了她夫君一個官職,二人倒是都喜氣洋洋的,臨走前見了書月,還說好了要互通訊件。
因此,杏兒並不知道書月走了的訊息。
因為公主遺願,喪事簡辦,但誰人都瞧得見,皇上憔悴至極,眼圈兒始終是紅的。
訊息傳到宣德侯府的時候,晏杭正在吃藥。
母親告訴他:「人人都道,若是你醒來,公主便會原諒你,其實娘也是這樣想的。公主到了這個年紀,若是皇上強行為她指婚也不是不可以,遲遲沒有指婚的訊息傳出來,外頭傳著你們二人的流言蜚語公主也絲毫不在意,甚至來府中看過你兩次。你好好地吃藥,養好了身體,一切都還有希望。從前錯過的,都還會再彌補回來的。」
這話對晏杭很有用,他沒說什麼,但吃藥什麼的很配合,哪怕吃不下,也會皺著眉頭硬吃。
但他也有個毛病,便是時不時地問:「她呢?她眼下如何了?」
盧向晚哪裡來的那麼大本事去打聽書月時時刻刻的動靜,那些大的動靜都還是她花錢託宮人問來的,前些日子不知道為何,公主不愛出門,什麼訊息便都問不出來了。
但她可以編造,為了晏杭的身子,什麼都編得出來。
「公主啊,她好的很,昨兒去馬場騎馬……」
晏杭立即便擔憂起來:「她騎馬不太行,可有人看著她?皇上應當陪著她的吧?」
盧向晚趕緊說:「是是是,皇上陪著呢,是皇上的親妹妹,皇上自然陪著。」
一說到書月,晏杭原本枯水一般的眸子便帶了些光亮,盧向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