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由熱情逐漸變得迷惑、憤懣的疤瘌臉。
疤瘌五出來的時候,像剛做完了吸脂手術,臉上的皮都耷拉了。
一提工,二龍就把他叫庫房去了,出來時候蔫蔫的,主任來了,又是一通諄諄教誨,兩個領導,可能從不同角度,給他指引了幾條好好做人的道路。
小傑看疤瘌五灰溜溜回來幹活了,臉上又不禁浮起一絲愜意的笑來。
「不夠意思啊,寒心。」疤瘌五坐下來,獨自唸叨。
何永笑道:「五哥呀,我想給你送煙送罐頭來著,可咱這樣小屁屁,上不去前啊。」疤瘌五看破紅塵似的「唉」了一聲:「算啦,患難見真交,看來我王福川平時沒交下一個真朋友,賴我。」疤瘌五摸著灰網,無精打采地幹著,一邊唉聲嘆氣,話裡話外,似乎也抱怨二龍、林子他們在困難時期不關照他,只是不敢明說罷了。
我下午很早就完了活,站起來,從洞開的視窗望著外面。葫蘆苗已經變成了葫蘆秧,沿著架子歡樂地攀緣上來,架子下面的空當裡,二龍後來點種的香菜也長勢喜人,蓬勃了幾米長的一截綠帶。眼前的視線被七大的另一所工房擋住,七大的犯人,幾乎每天都穿著交通警似的黃坎肩,拉著建築工具到外面去,不知忙活什麼,所以這裡彷彿被我們獨佔了一般。
兩排工區之間的那株未經嫁接的毛桃樹,似乎也不乏人照料,被侍弄得葉子都黑綠著。桃花紛落一時稀,可惜我沒有注意,如今是一瓣殘紅也沒有剩了。又想起「去年今日此門中」的詩句來,不覺發了些窮酸的感慨。想這裡人來人往,不過是個中轉站。收進來,又送回去,然後再收進來,周而復始,不知所終,人面更迭,人心惘測,年年只有「桃花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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