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說話的口氣,在心裡,常博肯定已經把釋放證預支給自己了。我多少有些矛盾,其實不想早回家的才是裝孫子。我就真的那麼想下隊去「看看」?說不清,我只知道結果怎樣,我都會接受,鬱悶是沒有用的,該扛的只能扛起來,越低頭負擔越重,記得小時候在農村挑水灌溉,媽媽就總在後面喊:「腰挺起來,挺起腰來就不壓了。」
其實那有一個前提的,就是看路還有多長。舒和就是因為在眺望時看不到終點,才一下子絕望的,他決定從一開始就不去負重,而我屬於那種挑著水,只有幾步就可以到家的型別,所以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的交流也變得困難,畢竟這山說不得那山的話。
剩下的日子很短促,也不想再去認識那些無謂的面孔,每天在鋪板默然地坐了或蹲著,像一隻孤單的鳥,在籠子裡呆得久了,望著天空時,感覺也淡淡的,不願意渴望太多,也不願意留戀太多。
舒和在最後一個下午突然幽幽地問我:「你將來會去看我的女兒嗎?」
「會的,我告訴她她有一個深愛她的好爸爸。」其實我真的不能確定,但那個時候我認為,我一定會找到他的女兒,親口告訴她我剛才許諾給舒和的話。
舒和苦澀地一笑:「是啊,我也只落一個深愛,絕望的愛,其他的,什麼也不能給她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不僅不能給,還殘酷地剝奪。」
我和常博都默默無語。是啊,我們在被剝奪自由和其他種種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剝奪自己親人的感情?不同的是,我和常博還有不遠的將來可以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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