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算,咱們相識一場也是緣分,這卜金就算了。若是信不過我,那文心姑娘就請回吧,你就是見了家兄,他也不會出手的。”
她見高文心一副患得患失模樣,忽又俏皮地一笑,口中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對她說道:“姐姐是要算姻緣麼?唔……姐姐這年紀是早該嫁人啦,不過從你面相看,近期不象紅鸞星動的模樣,你把生辰八字給我,我來卜算一下,不過事先宣告,我只能算出你喜事大概時日,可算不出那個人來”。
高文心羞得俏臉通紅,因為她後邊還站著兩個番子,這番要死要活地跑出莫府,要是讓他們以為自己是為了這個原因,豈不被人笑死?
原來她見楊凌在盧園宴請此地名流,便想溜出府去找張天師問卜。她地腳腕雖然崴傷,她自己配的藥酒效果奇佳,這一夜功夫紅腫已退,只要走的慢些便並無大礙了。
留守莫府的人誰不知道這位俏麗的大姑娘經常在夜深人靜時出入廠督大人臥室,若說兩人沒有曖昧關係誰肯相信?
在這些人心中早把這個貌美如花的侍女視作四夫人看待了,她要去見張天師,留守的賀百戶攔阻半晌拗不過她,只好派了頂小轎,又遣了兩個得力的手下寸步不離地跟了來。
瞧這位寶兒姑娘如此託大。一直拍著胸口自稱已得上代天師真傳,高文心只好坐了下來,扭頭對兩個番子低聲道:“麻煩兩位先去門外等我,我想……請女真人為我卜算一卦”。
兩個番子見是大姑娘思春。急著要過門兒做廠督夫人了,女孩兒家面嫩,自己站在旁邊確實不合適,便依言退出了門去,在廊下相候。
高文心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還未等說道,急著想表現一番的張符寶已經搶了過去。一伸玉掌阻住她說道。神色傲然道:“不必說道。天師知天機,八九不離十,待我一一為你算來,”。
她存心賣弄,本來只憑一種卜具卜算姻緣即可,這時將銅錢、運算元、龜甲、羅盤各種卜具逐一使用,動作嫻熟優美,瞧地高文心眼花繚亂,倒是對她信心大增。
張符寶越算動作越慢,最後遲疑著說不出話來,高文心不由問道:“怎麼樣?有什麼不妥?”
張符寶抬起頭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瞄了她一眼,心道:“糟了,這下臉丟大了,今天卦象不靈,人家明明好生生坐在這兒,我要說她命中註定早該死掉了,她不扇我嘴巴才怪”。
張符寶乾笑道:“呃……這個……呵呵呵,你是算姻緣是吧?這個姻緣天註定,緣分不到知也沒有,緣分到了良人自來,隨便洩露天機恐命運隨之而變”。
高文心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你不是說甚麼都算得出麼?這生辰八字不是我的,是楊大人的,我是想……想算他命祿幾何?”
張符寶大吃一驚,抓緊了羅盤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把高文心瞧地心裡發毛,也慌忙站了起來。
楊秀才的生辰八字在與韓家合婚進曾拿給她家,所以韓幼娘手中儲存有丈夫的生辰。高文心從古籍中尋找治癒他內虛不育的方子時按方子需要知道他的生辰八字。
上古時巫、醫不分,醫術中常常摻雜一些亂七八糟地法術,有些是要根據生辰八字決定藥量和行醫時間的,高文心也不知靈是不靈,用在自己極重視地人身上又不敢馬虎,便全部照搬過來,悄悄向幼娘問過了楊凌的生辰八字。
這時張符寶依據這生辰八字和當初看過地楊凌的面相,已經斷定這人命相怪異,必定是道術極高的人為他奪舍續命了。
若在普通人聽說此事,說不定會將那人當成妖怪,可張符寶是從龍虎山E書天空出來的,整天研究的就是神神鬼鬼,據說三國時諸葛亮就曾用七星燈向天借命,可惜被魏延闖進大帳,一腳踢翻了七星燈功敗垂成,這種事沒見過倒是聽過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