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硬便全說出來了:“他還喜歡你,見了筆會的照片專門找到湘江來的,我看他還不錯,真心實意的,你不考慮一下?”
“不了。”
“他哪兒不好啊?別跟我說你不喜歡他什麼的,這叫什麼狗屁理由啊?我上個月還聽你說夢話叫他來著!”
天地良心,此聶小藝非彼聶小藝,彼聶小藝說不定還對印揚舊情難忘,此聶小藝卻還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那能說明什麼問題?”聶小藝決定不承認到底。初戀是什麼?能吃麼?
“好吧,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宿茵氣呼呼得一把扯過凳子坐在廚房門口。
“但是我明白跟你說吧,聶小藝,你這麼做事兒實在太不地道了!印揚哪兒對不住你?
你說分手就分手了,搬家、換電話,你以為你是電視劇女主角啊你?準話都不給一個,他在咱們之前租的那屋子門口守了十多天你知道麼?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又要說什麼家境啊,長遠考慮的,我是不知道什麼是長遠什麼是不長遠。總之,我看他在湘江工作就憋氣,他就等著你呢。
你要麼去跟他和好,要麼就跟他掰扯清楚,讓他趕緊到別處去工作。那麼一個大才子,在法務部每天處理點芝兒麻小事,我看著不落忍。”
宿茵是個急脾氣,噼裡啪啦說完一通就後悔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就想著該怎麼再婉轉一下。
“哦。”這是聶小藝的唯一回答,不是答應,也不是不答應。只是表示:哦,我聽到了。
聶小藝原來的日記一直記到兩人分手便沒了下文,她一直覺得這事兒就這麼結了,卻原來還藏了一箇舊情難忘的戲碼。而且,聽宿茵這意思,這還是個雙方面的舊情難忘。
有點棘手。
聶小藝上一世沒有談過戀愛,在圖書館度過的大學四年,對愛情的唯一瞭解來自於從小熱愛的小說,非常侷限。
這種事情她從來無從遇見或瞭解,但也覺得非解決不可,否則一拖再拖,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露餡了。
但是她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就答應宿茵,先拖一拖,她去看看日記再做決斷。
“菜馬上就好了,你去舀米吧。”她遞過去鏟子,語氣平靜。
“你!”宿茵被她一句話嗆得厲害,狠狠奪過鏟子,放棄了與她繼續交流的打算。
飯後的碗是宿茵洗的,聶小藝如往常一樣回到房間,卻沒有開啟電腦。她從櫃子裡翻出那幾本日記,找到大學的部分,決定從第一篇開始看起。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二十日晴
這個時候的北京並沒有想象得冷,我又準時收到了資助人的匯款,不過這次比平常多了兩百塊錢,說是讓我去給自己買一件生日禮物。
他們不知道,我的生日其實並不是在三十號,那只是阿姨亂填的,十一月只是個大概,具體什麼日子,估計只有天曉得了(笑臉)。
宿茵加入了一個新社團,叫什麼閱讀的(這句後面加了個新增符號,寫著英文閱讀會,是宿茵的筆跡),每天都找不到她。
……
資助人說他兒子在A大學讀書(好厲害啊!!!),也許有時間給我補一下英語。不過我跟他說不用了,因為我覺得這樣子實在太麻煩別人了,宿茵加入的那個社團,我是不是應該也試一下比較好?”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八點……
☆、第十七章 日記
憑這些日子從宿茵口中瞭解到的聶小藝,她對這幅身體原來的主人還是有部分認識的。
她堅強而且獨立,這從日記本里就能看出來,但是運氣實在非常差勁,遇見印揚之後才稍有改善。
聶小藝一頁一頁往下翻著,漸漸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