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到歸瀾的身子微微一顫。在此之前,就算他背上的傷口一直在淌血,他仍然跪得筆直,面上波瀾不驚,恍若不覺。龍傲池面上做足了色狼模樣,說著足以刺激在坐所有人的話,心裡卻好笑,原來歸瀾也有在意的事情啊。
明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垂淚欲滴,銀牙咬碎說不出話。
龍傲池暗想,明月與她的奴隸好像不是主僕情深這麼簡單。她沒興趣探究更多,她想要的人已經到手,於是按計劃,面無表情對景叔說道:“廢了那奴隸武功,宴席結束後將他帶回營中,洗乾淨送到本將軍帳內。”
景叔聽命行事,在歸瀾身上施展錯骨封穴,以劍挑筋斷脈。錯骨封穴讓人氣血逆行周身劇痛五臟六腑移位,挑筋斷脈就是挑斷雙手雙腳筋脈,即使日後傷口癒合,也會成為腳不能久站手不能使力,飯碗重一些都端不動的廢人。
不過龍傲池之前早就吩咐景叔只是做做樣子,騙過在場眾人的耳目,讓他們以為歸瀾武功被廢不再存別的心思。實際景叔下手很有分寸,龍傲池軍中也有良藥能接續經脈。
歸瀾受不住劇痛,頓時昏死過去,被人拖下高臺,他身上湧出的血水浸透衣衫,映出一片悽豔刺目的鮮紅。
龍傲池注意到自始至終歸瀾都沒有出聲,沒有求饒沒有反抗沒有不滿,他安靜的像一個無知無覺的傀儡,任由強加在身的殘酷肆虐折磨。
明月因目睹那血腥的場面心痛不已暈倒在地,瀾王以此為藉口匆匆結束宴席。
龍傲池滿意而歸。
龍傲池不怕瀾國人因為今晚的事情產生不滿,她就是要讓隱患提前爆發出來。李慶祥一直圖謀復國的心思雖然藏的深,卻瞞不過龍傲池的眼睛。李慶祥能忍,明月郡主未必能忍,瀾國那些自命清高的臣子們明裡敢怒不敢言也,背地裡或許會受不了刺激做些出格的事情發洩。
龍傲池一向認為沒有人願意做亡國奴,她身為佔領方,與瀾國人的矛盾越早暴露越早激化,用雷霆手段去鎮壓,才利於破舊立新。最怕是瀾國人太隱忍,沒人惹事,她也就沒了藉口大開殺戒剷除不安定因素。要想長久佔領一個國家,不是殺光他們的皇族消滅他們的軍隊那麼簡單,而是多種手段綜合起來磨去他們的反抗精神,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儘快剔除,留下更容易控制的順民。
04奴性堅強(上)
龍傲池回到駐紮在城外的軍營,見到滿臉喜洋洋的龍家軍兵丁,心情更是大好,騎著馬在各處哨崗溜了一圈,這才進入將軍寢帳。
寢帳分為內外兩重,龍傲池平素處理軍務在外帳,就寢安歇在內帳。另有一處召集將領開大會用的帥帳在寢帳旁側,裡面是桌椅沙盤大地圖,並不住人。
龍傲池翻身下馬,寢帳門口自有親兵將她的坐騎牽到馬棚照看,她挑簾子直接進入帳內。
只見一名翠衣妙齡少女迎了上來,笑盈盈道:“將軍,您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難道天下第一美女徒有虛名,迷不倒您?”
龍傲池解下披風,遞給那少女,臉上浮現少有的溫和表情,沖淡了冷峻的氣勢:“阿茹,你就會擠兌我,明知道我是什麼樣子,天下第一美女我怎麼會感興趣?”
阿茹掛起龍傲池的披風,又走回來親暱地攀上她的手臂,撒嬌道:“龍大將軍這等出眾風華,那可是天下少女的夢中情郎。奴婢猜明月郡主見了龍大將軍一定會傾心愛慕,非君不嫁神魂顛倒。”
龍傲池由著阿茹將她拽到桌邊奉上茶水。阿茹是母親為她選的貼身侍女,從小服侍她,在這偌大的軍營裡唯一一個知道她是女兒身的人。旁人都當阿茹是龍傲池的通房丫頭,阿茹也不惜名節在人前演戲,守護著主子的性別秘密。身份上論,兩人是主僕,其實龍傲池沒有別的兄弟姐妹,在父母去世後,她就當阿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