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清閒的日子。
她和歸瀾可以為他做到。
一定要做到。
影衛終於回來了。
這些影衛是賢王的手下,知道主子身體不好,他們都是換了暖衣擦去頭臉上的冰霜,收拾停當才敢進入內書房回話。
龍傲池未免旁人覺得她與賢王過從太密,有時是換穿了侍衛服裝偷偷過府來訪。她聽見有人靠近,就立刻站起,假作侍衛,走到門邊。
影衛敲門而入。
賢王撿著龍傲池最關注的先問道:“你們可探知歸瀾的情況?”
“屬下聯絡了西苑的眼線,聽說歸瀾為明月郡主剜肉割血做藥引,到了晚上郡主已經醒來。不過歸瀾曾被瀾王世子單獨問詢,再出來時一身傷,之後又被罰跪在院子裡。”
賢王偷眼看龍傲池的神色已經緊張萬分擔憂無比,於是說道:“你不用講這麼詳細。現在歸瀾還在院子裡麼?如果他撐不住,不能放任不管。”
影衛彙報道:“雲夫人已經命人將歸瀾拖去柴房,賞了禦寒之物,應該性命無憂。”
“還有什麼重要的變化麼?”
“暫時沒有。”影衛頓了一下,又遲疑道,“殿下,屬下懷疑瀾王世子已經從歸瀾那裡得到什麼訊息,否則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他。是不是要再仔細追查,以防後患?”
“這件事情本王自有安排,你先退下吧。”
影衛躬身而出。
龍傲池再也忍不住,衝上前對賢王說道:“我要去看看他……”
賢王不緊不慢道:“你去看他也好,以你的武功應該能輕而易舉溜入瀾王府的柴房。不過你見到他要對他說什麼?是不聲不響將他救回來,還是噓寒問暖為他療傷包紮?你可知他那樣狼狽地見你來了會怎麼想?你一定忍不住關切問他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他也許老實交代並無隱瞞,也許有些不得不隱瞞。但無論怎樣,他都會覺出你的不信任,懷疑他的忠誠或他的能力。你貿然跑去,以他的性情,定是自卑傷心更多一些。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不攔你。”
賢王把話說到這種地步,龍傲池也明白道理。可她真的是牽掛萬分,她怎能眼睜睜放任雲夫人他們繼續折磨歸瀾?
“十天你都忍不了,將來你們若相隔兩地,不得不分離更久,你該怎麼辦?”賢王正色問了一句,緊接著開始劇烈咳嗽,不得不用絹帕捂著嘴,這一次他沒有掩飾,讓龍傲池能清楚看到他的絹帕被血色一點一點浸染。
龍傲池急忙用手掌輸送內力為賢王理順氣息,關心道:“師兄你不用多說,我已經明白了,我會忍住的。你也要多注意,不如再尋訪名醫換換別的法子,說不定可以有奇效。”
賢王緩了一會兒,才輕輕嘆息道:“久病成醫,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藥石的作用越來越小,恐怕回天乏術。清幽,別說我了。這十天你若實在真忍不住,不妨悄悄靠近了看看他,別讓他知道就行。等十天後他回來了,再好好補償。”
對龍傲池而言,從沒有經歷過這樣難熬的十天。就算當年圍城或被敵軍所困,十天半個月只靠草根樹皮充飢,也不似現在這般心中牽掛一個人,焦躁緊張火燒火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十日不見又是怎樣的滋味呢。
然而公開場合,龍傲池不能對任何人傾訴這樣的思念,甚至故意要裝出不聞不問的姿態。但是感情積壓久了總需要宣洩,悶在心裡實在太難受,於是她白天就去巡視京郊各處軍營,將日程安排得滿滿的,讓自己無暇顧及其他,晚上夜不能寐再偷偷溜去西苑瀾王府窺測。
於是京畿地區各路軍營,因為緊張籌備大將軍的嚴格檢閱,無不熱火朝天地操練,大雪未化寒風刺骨也沒人敢偷懶。
大將軍每每巡查到某處,興致起來就